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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拓跋迪額上都是冷汗,無聲做著口型,“跪下。”
楚離心中一抖,連忙跪了下去,“民女謝陛下隆恩。但是……”她剛想說不做國師,上谷公主連忙捂住她的嘴。
拓跋燾眼神變了變,卻笑著說,“愛卿如今已為大魏國師,可自稱微臣。”
“我……”楚離還想說話,她只想能贏得這場口水戰保住性命,然後趕緊回家。她並不想一個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又壓抑的地方做國師,她想回上洛郡,然後再也不亂跑出來了。
“你這個時候忤逆父皇的意思,就是大不敬,要誅九族。”上谷公主貼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罷,楚離冷不丁一激靈,再不敢多說。
拓跋燾令眾人平身,帶著崔浩等一干大臣起駕回宮。
只有上谷公主還留在原地。楚離問,“公主,咱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拓跋迪搖了搖頭,“你的辯法還沒完。”
“……”
果然還沒完。在昭告天下楚離成為新任國師之後,清涼峰反倒來了更多人,每日都有百姓、修行人前來和她論道。竟然一直持續了半月之久,楚離筋疲力盡。尤其是發現,大多數人都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而且也不在乎懂不懂只是單純地想聽她說話之後,楚離簡直生無可戀。
眼見著就到了小年夜,楚離才終於可以離開清涼峰。然而她還沒剛剛回到國師府,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粗衣僧人,含笑站著迎她,“施主,可否容貧僧入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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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釵頭鳳】14
第14章 【釵頭鳳】14
這是一場官方舉辦的大型口水戰。
吵架吵不贏就要死翹翹,楚離想,為什麼她總遇到這麼倒黴的事情。趕鴨子上架,她沒得選擇,不得不戰戰兢兢上了臺。
這個十丈圓臺,以楚離為中心,依次向兩邊散開,左右各坐十人。楚離一眼望過去,都是些頭髮花白的老人家,即使稍微年輕點的,也至少四五十歲。她心裡就更沒底了。
遙想當初跟她爹楚謙一起去清談,那些人也不過就是三四十歲年紀,那時候楚離小,耳濡目染地聽了許多機巧。後來她家破人亡跟了師父成公,成公交遊廣闊,家裡經常來一些不知姓名的人,楚離和她師姐也在一旁默默聽他們聊天。
那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了。
如果說當初聽楚謙和那群人清談,楚離覺得他們是扯淡,那麼聽成公和那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人談話,會讓人茅塞頓開大開眼界。後來楚離也會跟他們有的沒的說上兩句,次次都被駁得心服口服,哪裡像當初她能把她爹楚謙說哭那樣。最關鍵的是,那些讓楚離深感敬佩也次次敗北的人……都是些不知年歲的老人,脾氣秉性各異,心胸豁達,為人謙和,可他們總是笑眯眯地幾句話就讓人無話可說,只能細細思量。
所以,現在楚離一見著臺上這麼多頭髮花白的老人家就犯怵。倘若平時她定會欣喜萬分,可現在是要跟他們論道,佔不了上風就要丟命……這就令人歡喜不起來了。她一直覺得,對那些時不時和成公來家裡的人,自己只有洗耳恭聽的份兒,哪敢造次。這回倒好,對面這麼多老人家……楚離覺得自己死定了。
拓跋迪坐在楚離身後,令人依次介紹臺上的人,楚離默默聽著,愈發心裡沒底。她不由得向上谷公主投出祈求的神色,拓跋迪一怔,竟轉過頭去不看她。楚離心裡一涼,便知道此次再無迴旋餘地。
人被逼到絕境,反而坦然了。楚離垂眸坐著,聽到有人發問,“何為道?”
她抬眸望去,是正對著她的一個老人,腰間一壺酒,笑眯眯地看著她。楚離一看到那笑,就心裡直打鼓。她深深記得,當初在上洛郡的那些老人家,也都是這樣笑眯眯地就讓她次次臣服欽佩。楚離半點不敢放鬆,凝神答,“恆常為道。”
“何為恆常?”
“永久的變即是不變,此為常。”
“常道何存?”
“道在天。在地。在屎溺。”楚離說著,看到群情譁然,吵吵嚷嚷,半晌直到旁邊士兵擊鼓警示才安靜下來,楚離接著說,“道無高下,在可道處。”
“姑娘是說,不可道者無道?”
楚離不抬頭,她不去看那些人,也不知道誰在發問,她凝神在自己的思緒裡,理清情緒保持思路順暢,“無不可道者。是言不能盡其意,非不可道也。”
……
一番又一番唇槍舌戰,日頭在天際劃出一道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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