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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大叫,“珠兒!珠兒還在後面呢!”
拓跋迪收緊手臂冷笑,“先管好你自己。”那聲音冷冰冰的,顯然壓著怒氣,楚離頓時蔫了下去,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暫時還是不要惹怒這個上谷公主的好。可是又不能不管珠兒,於是放低了聲音說,“那珠兒……”
拓跋迪眼睛像刀子似的瞪她,楚離雖然稍微避了避,但也不能不管珠兒啊,拓跋迪看她模樣,臉色愈發不善,不耐煩地說,“有人帶!”
兩人一路疾馳,楚離看她在路上橫衝直撞,眉頭皺的死緊,臉色越來越沉,心裡非常不舒服,“公主,小心別撞到人!”拓跋迪根本不理,只一徑驅馬。楚離反抗無效,只得放開了嗓子大喊,“大家讓開,快讓開!”
到達宮外的公主府時,楚離嗓子已經啞了。這公主府是皇帝給拓跋迪授予封號時就建造的田產,只是拓跋迪基本不來。到門口的時候,拓跋迪把她甩下馬,楚離摔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拓跋迪道,“來人,把她關起來。”
“……”她就稀裡糊塗地被關進了公主府的私牢。
約莫傍晚時分,楚離聽到外面有動靜,抬頭就看見拓跋迪緩步踱過來,劈頭蓋臉的責問,“楚離,你可知罪?”
情形有點不對勁。楚離已經冷靜下來,她仔細分析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並未找到不妥之處。如今上谷公主這番問話,肯定不是為了責難當初她辱罵之罪,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楚離默默吸一口氣,站起來恭敬地行禮,“啟稟公主,民女不知所犯何罪,還請上谷公主明示。”
拓跋迪令人開啟牢房,自己走進去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死到臨頭還嘴硬,楚離,你不是骨頭硬,你是冥頑不靈。”
“……”楚離抿抿唇,依舊是那句話,“望公主明示。”
拓跋迪眼神掃過她,背過身去,示意旁邊的隨從說話。那侍官道,“賤民楚離,謀害國師,畏罪潛逃,罪不容恕!”
楚離心裡一驚,不解的問,“國師……寇天師怎麼了?”
侍官答,“你這賤民,還裝糊塗!怎麼這麼巧,你這一走,國師就失蹤了?”他哼了一聲,“砰”地扔下楚離的行李,散露出幾塊金銀和一支通體瑩潤的白玉簪,“國師收留你,讓你白吃白喝白住,你卻貪財害命,簡直狼心狗肺!”那侍官說著眼神掃到白玉簪,頓時一亮,就想去撿,楚離快他一步搶到手中,“這是我要送給師姐的,誰都不能碰。”
“大膽!”侍官惱了,轉而對拓跋迪說,“公主,您看這賤民,如此冥頑不靈,貪財狠毒,該怎樣處置?”
拓跋迪這才轉過身來,一雙眸子沒有情緒地望著楚離,“你有什麼話說?”
楚離小心翼翼地把玉簪收在懷中,面無表情地說,“啟稟公主,民女無罪。金銀是寇天師送給我和珠兒做盤纏的,玉簪是上次跟公主進宮面見皇后娘娘時受的賞,民女身上,沒有半點不乾淨的東西。”
“你說無罪就無罪麼?”拓跋迪的聲音極其平緩,聽不出喜怒。
楚離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坦然地迎上拓跋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罪名不能由我定有無,但也不該由這侍官幾句牽強附會的話就定罪。我行事坦蕩,從不遮掩。公主儘管派人去查。”
“噢?”拓跋迪有些應付不住楚離灼灼的目光,她微微閃了閃眼神,聲音沁涼,“你坦坦蕩蕩,從不遮掩?”
“是。”楚離聲音平穩,音量不高卻似有千鈞之力。
拓跋迪餘光捕捉到楚離挺直的脊樑,見她神色坦然地面對如此冤案,還如斯沉穩平靜,有禮有節地應對,最重要的是,她確實從楚離身上看到坦蕩二字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度,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奇景,竟不由有些發呆。直到一旁侍官低聲喚她,拓跋迪才回神過來,第一次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上谷公主微微側過臉去,暗自吸一口氣壓住心頭這種不合時宜的羞愧感和那種……說不上來的……欣賞,轉身坐在了侍官搬來的坐榻上,垂眸低聲道,“跪下。”
她竟不敢看楚離。
楚離無異議,依言跪下。
拓跋迪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沉聲問,“你從哪兒來?”
“華洲上洛郡。”
“華洲上洛郡的戶籍裡,並沒有楚離這個人。”拓跋迪抬眸,逼視著她。
楚離唇角微動,竟有些笑意,只是那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她平靜地說,“民女楚離,祖籍相州鄴縣。家父楚謙,曾任相州鄴縣小吏,但因為直言不諱得罪當地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