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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總歸要醒。一個翻身,比床鋪更窄的沙發自然攔不住睡相差得離譜的冷意,跌落了身體,碎了一地的夢。
11、酒吧街區的大姐頭 。。。
冷意揉著老腰,大約是早上那一摔傷了元氣,一直疼。鬆鬆垮垮的運動褲,劉海險些連眼睛都擋住了,素面朝天的,常年使用劣質化妝品,臉上爬著幾顆痘。
老街區,失去了過往的繁榮,這一片只留下髒亂不堪的街道,零碎破敗的鋪子。冷意從小住的筒子樓其實也在這一片,七八年前說要拆遷,逼著住戶搬走,結果樓毀到一半又說資金不足,就這麼爛著,連拆遷費都沒有拿齊。
“大老遠跑來吃早飯?”冷意剛在小吃店門口坐下,身旁飄過來一陣清香,味道有點像香奈兒五號?她就是用six god的檔次,身邊更是備著一瓶。倒是常在裝款充腕的小明星身上聞到,很俗卻又很經典的一款。
“不是的。”袁萊忙不迭地搖頭,從巨大的挎包裡掏出厚厚一摞,“冷意姐,我來給你送劇本,你昨天走得太急了,沒顧得上拿。”
“要吃什麼,我請客。”冷意從簡陋的筷子筒裡抽出兩雙筷子。袁萊手指在木頭的桌面上揩了揩,油膩膩的,受不了地皺眉。
“嫌髒?”冷意準備去舀粥,居高臨下地看著袁萊。“喝粥,白粥。”袁萊只覺得撲面的氣勢,縮了脖子,結結巴巴地擠出四個字。
“不想吃就別勉強了。”冷意咬掉半隻小籠包,湯汁順著筷子淌在粥面上,遮掩在劉海下面的眼皮動了動。“挺好吃的。”袁萊喝了一小口,粥稀得和水沒多大區別,昧著良心捧場。
口袋裡響起《又見炊煙》,鄧麗君輕緩悠然的聲音壓過一片嘈雜,貫穿了整個小吃店。“聰聰?”冷意的聲音溫柔得難以想象。
“我馬上過去。”冷意一推輕飄的凳子,“你付一下錢,我有事先走了。”踩著軟底的帆布鞋,在人群裡幾個過身就走遠了,袁萊根本來不及叫住她。
“乾媽。”小姑娘坐在大門的的石檻上,見冷意過來,立刻撲上去。“聰聰,媽媽呢?”冷意牽著她的手,穿過亂糟糟的院子四下尋找。
院子裡一溜的盆栽都死得差不多了,看得出主人照顧得不太好。一層的房子,舊得掉了顏色,房間裡傢俱又老又破,女人趴在床上哭得厲害,肩膀一下一下地抽動。
“乾媽。”床前守著的小姑娘很靦腆,站起來,輕輕地喊了一聲。“樂樂,你和聰聰出去玩,我和媽媽說會兒話。”冷意揉著小姑娘的腦袋。
一對姐妹很聽話,輕輕地合上門。冷意走到床前,一把揪起床上的女人:“哭什麼,這麼大的人,還沒有樂樂聰聰懂事。”
“冷意,怎麼辦,他要和我離婚。”女人抱住冷意,眼淚洶湧。“怎麼鬧成這樣?”冷意軟下語氣,撫著她的背脊。
“大龍他們找上門,要討孩子。他知道樂樂和聰聰不是啞巴的孩子了。”女人抽泣,“他恨我騙他,他說不要我了。”
“瘸子人呢?”冷意非常冷靜。“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了,好像是在阿B那裡。”女人抹淚。“楊樂珊,該做早飯的做早飯,孩子不是還要上學嗎?這都遲到了!大人的事情別把孩子攪進去。”冷意似威脅似警告地撂下一句,又反覆摸了兩姐妹的頭,才匆匆離開。
“意姐,來得越來越早了?”晴天白天地遊蕩在酒吧那一路,遊手好閒的酒吧看顧都在外面閒逛,嘴甜的就打聲招呼。
“阿B呢?”冷意揪住一個人問。“真巧了,就在裡面,和聰哥一起,一個晚上都沒出來。”話才說玩,冷意就氣勢洶洶地進去。
酒吧無論白天黑夜都是暗沉沉的,還沒有開門營業,偌大的廳裡就只有一桌人,兩男兩女,笑鬧聲很響。
冷意快步上去,手往小几下面一抬,整張桌子被掀翻出去,酒瓶子和各種零食撒了一地。“你們倆個給我滾出去,馬上!”冷意深藍色指甲的食指點過兩個女人,語氣冰冷。
“意姐。”阿B嚇了一跳,看著是冷意也不敢發火,趕緊聽話地把兩個女人打發走,“誰惹著您了,這麼大的火氣。”
“聾子?”沙發上的男人眯著眼,醉意朦朧的。冷意上前就是一腳,把他踢到地上,背重重地撞在沙發沿口上,有點用力。“你發什麼瘋?”他疼得咬牙吼了一聲。
“你一個瘸腿殘廢,這麼漂亮的老婆還挑三揀四,離婚?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冷意居高臨下,踩著他的胸口。
“他媽的騙我,十年,騙了我整整十年!”男人掙扎著要站起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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