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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憐惜和擔憂。
梁忍冬記得羅譽當時臉色沉鬱地說了這樣一段話:“可憐了夏夏那個丫頭,親媽沒了,親爸又被那個白骨精後媽給霸佔了,簡直就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可偏偏那丫頭又倔得很,自己住在一個又小又破的公寓裡,我家老太太憐惜她,親自去接她來我家裡住,她死也不來,就連老太爺親自出馬都沒見著她的面,冬子,你說那丫頭怎麼想的?”
是啊,她是怎麼想的呢?
即使她的爸爸再婚,也不至於讓她如此怨恨吧?
其中,一定還有別的隱情。
“走,我們回家。”梁忍冬起身戴上軍帽,勁瘦的身體筆直如一杆槍,無端地給人一種信賴感。
他並沒有說我送你回家,而是說我們回家,那一刻,望著眼前挺拔偉岸的男子,夏晴深的心莫名地就安定下來。
我們回家——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那麼溫暖的簡單的一句話,如今卻是她內心最奢侈的願望,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幸福時光……
夏晴深默默地起身走向店門,梁忍冬跟她錯開三步遠的距離跟在她的身後,這是一個令人感到最安全最舒服的距離。
剛走到店門外,小姑娘葵葵臉頰紅紅地跑了過來,“姐姐,請你幫我把這包中藥交給夏木姐姐好嗎?這是我讓外婆幫我配好的養胃的中藥,我外婆就是吃這個治好了胃病的,希望也能治好夏木姐姐的胃病。”
夏晴深怔怔地拿著葵葵塞進她手裡的紙袋,有些遲疑地問:“這個……多少錢?我……”
她不該提錢的,可是她又固執地不願和任何人有所牽扯。
但是葵葵雙手背在身後明朗地對她笑,“這些中藥都很便宜,值不了多少錢的,我只是想讓夏木姐姐的胃病快點好,然後寫出更多好看的小說給我看,嘿嘿!”
夏晴深抬起頭有些愧疚地望著眼前的少女,笑得那麼無憂無慮,青春飛揚,就像十八歲以前的夏晴深,總以為幸福就是那麼簡單,有寵她的爸爸,有愛她的媽媽,還有一個承諾會守護她珍愛她一生一世的英俊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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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撫你之憂,愈你之傷
兩個人坐上那輛墨綠色軍用吉普,夏晴深跟梁忍冬說了她住的公寓的地址,然後閉著眼睛把自己蜷縮在寬大的副駕駛位上,雙手緊緊抱著葵葵送給“夏木可人”的中藥袋子。
梁忍冬把車開的勻速而平穩,不急不緩地穿行在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之中,天氣不算太熱,他沒開冷氣,只是把車窗全部開啟半扇,夏風帶著微醺的氣息,吹拂在他經歷無數烽火硝煙薰染過的黝黑剛硬的臉頰上,彷彿心愛姑娘溫柔多情的撫摸。
而他心愛的女孩兒好似睡著了,縮成小小一團的模樣惹人憐愛,兩隻手將那隻裝著中藥的袋子抱的那麼緊,好像抱著這世上僅有的溫暖和依靠。
長而濃密的捲髮如同黑色的海藻般包裹著她,被風吹得飄飄蕩蕩,尖尖的小臉掩在其中越發顯得小而白,好像一朵柔弱嬌美的丁香,全然沒有了之前在麵館情緒爆發時的全副武裝和咄咄逼人。
那應該是壓抑了太久之後的宣洩,無法控制地傷人傷己,想到平日裡那麼安靜優雅無害的女孩兒,在那一刻虛張聲勢地用盡全力保護她自己的時候,梁忍冬就心疼的不能呼吸。
這是一個嚴重缺乏安全感和歸依感的孩子,在意識到她不想被人探知的領地受到威脅的時候,大腦便會下意識地開啟自衛和攻擊程式。
而有關她父母的任何話題,都是啟動這道攻擊程式的密碼,而他,剛剛就在無意中觸發了這道程式,然後目睹她失控。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可以解釋羅譽當初的疑惑了,她不想和她的姨媽或是外公住在一起,甚至於見都不想見,就是不想心頭的傷疤被人不停地觸動。
想到這裡,梁忍冬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露出青白的筋骨。他有點不敢去想,她心裡的那道傷究竟有多大有多深?甚至有沒有結疤?還是根本就沒有癒合?只是被她深深地掩藏起來,在她心底最深處,慢慢地發炎,潰爛,血肉斑駁……
四年了,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帶著這麼深這麼痛的一處傷,是如何熬過來的呢?
一個人,躲在公寓裡,任由傷口腐爛,任由自己疼自己痛自己哭,也不要任何人的幫助和安慰……
真是一個倔強的傻姑娘,倔強的讓人氣憤,傻得讓人心疼。
車子無聲無息地停在那座陳舊灰暗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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