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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沉睡的女孩兒仍然沒有醒,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在下眼瞼上,好似疲倦到極處的翅膀,再也無力飛翔。
梁忍冬靜靜地看了她許久,卻覺得永遠也看不夠似得,她是盛開在他心尖上的一朵花,四年來深藏不露,不去碰觸,不去驚擾,只想遠遠看著她幸福,平安,無憂無慮。
可是再次相遇,卻驀然發現被他珍愛的花朵其實一直在獨自承受著風雨,那麼孤單,那麼艱難,那麼絕望……
梁忍冬不忍再看下去,他輕輕地推門下車,此刻已經接近傍晚,陽光在西方天際變得溫柔,暈染出淡淡的胭脂般的雲霞。
他背靠著車門,掏出一根菸低頭點燃,眯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充斥他的口腔,卻無法麻痺胸膛位置深切的痛楚。
那痛,好似已經深入骨髓,與他血脈相融,再也無法剝離。
這座公寓有點偏僻,沒有什麼行人,梁忍冬倚靠著車門沉默地抽著煙,一張俊臉在煙霧中顯出幾分寥落和悵惘,左手插在軍褲的口袋裡,右手夾著煙,修長挺拔的身體斜斜地靠著車門,無意流露出來的慵懶俊魅,搭配著一身軍裝和酷酷的軍車,就這麼**裸地在斜陽晚照的街頭上演制|服|誘|惑,惹得幾個路過的女孩兒頻頻駐足回首,目露驚豔和愛慕。
梁忍冬卻無知無覺,因為他此刻的心神都用在了車裡沉睡的女孩兒身上,無暇他顧。微微低著頭抽完了第二根菸,這才邁開長腿繞過車頭開啟副駕駛位的車門,輕輕地揉了揉夏晴深柔軟的發頂,同時溫柔地喊她的名字,“夏夏……”
叫了幾聲卻聽不到回應,梁忍冬伸手輕輕地扳過她的小臉,突然發現她的小臉蒼白如紙,額頭上一層薄薄的汗珠,身體也在微微地發抖,好似在隱忍著莫大的痛苦。
“夏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梁忍冬摸摸她的額頭,涼涼的全是汗,心裡不由得一陣抽緊,捧住她尖尖的小臉小心地拍了拍,“夏夏,很難受嗎?夏夏,你忍著點,我送你去醫院。”
梁忍冬正想抽回手關車門送她上醫院,一雙手卻忽然被她纖細的手指無力地按住,只見她緩緩睜開微紅的眼睛,目光有些迷離地望著他,聲音弱弱地說:“我不去醫院,我只是胃疼犯了,家裡有藥……冬子哥,我不去醫院,我要回家……”
頓了片刻,她的小腦袋微微一側倚在他的胸前,聲音悶悶地軟軟地響在他的胸肺間,“抱我回家……”
鐵血鑄就的胸膛,在她的這句話裡瞬間柔軟一片,他輕輕的撥開她臉上黏著的一縷髮絲,輕輕地點頭:“好!冬子哥抱你回家!”
彷彿承諾,滑出唇齒,卻重重地落在心上,沉沉的,酸楚的,甜蜜的,是負擔,卻也是求之而久久未得的執念。
——我的姑娘,我該如何做,才能解你之困,撫你之憂,愈你之傷?
梁忍冬小心翼翼地將她橫抱在懷裡,步履沉穩有力地走向公寓的大門。她的雙手自然而然地纏繞住他的脖子,纖瘦的身體猶如嬰兒蜷縮在他寬闊健碩的胸前,一個格外依賴而又信任的姿勢。
踏進她小小的公寓,就像走進了她小小的世界,和她沉靜優雅的外表完全不同的所在,亂糟糟的、帶著點點薄塵的、一個不懂打理懶得打理的小女孩兒的地盤。
剛進門,梁忍冬便被一條雄赳赳的白毛大狗擋住了去路,它呲牙咧嘴地用深棕色的眼睛警惕地瞪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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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驚訝之餘,再添驚嚇
“小黑。”夏晴深從梁忍冬懷裡探出一顆冷汗淋淋的小腦袋,對著白毛大狗虛弱地道,“不要沒禮貌,這是冬子哥,要記住。”
要記住——夏晴深最後特別強調的這三個字,讓梁忍冬的心頭莫名一跳,隱隱覺得這三個字別有深意。
叫小黑的大白狗立刻收起兇巴巴的模樣,委屈兮兮地朝梁忍冬搖擺著毛茸茸的大尾巴以示友好,吐著舌頭的樣子很是憨態可掬。
梁忍冬笑著點頭稱讚,“不錯,真是條好狗,就是名字起的太沒水準了。”
說完故意低頭看了一眼窩在他懷裡的女孩兒,好像突然醒悟似的說:“哎?丫頭,不會是你起的吧?”
夏晴深蒼白的小臉頓時有點黑,抬頭甩他一記白眼哼道:“這是我的狗,名字當然是我起的,你喜不喜歡沒關係,只要我和小黑喜歡就行了,對不對小黑?”
大白狗小黑立刻汪汪兩聲義正辭嚴地表示絕對站在主人一邊,夏晴深瞅著梁忍冬有些得意地微微彎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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