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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會子人中處火辣辣的疼,又不想費那個錢瞧大夫,想著金魚兒這有藥草,自然就心動了。畢竟金魚兒也時常有些小傷小痛的,想來應該是對症的。
“是藥三分毒,藥豈是能隨隨便便用的?四丫頭也是因為時常要拉個車背個揹簍的,肩膀上老容易受傷才知道這味藥好使的。至於旁的傷,這可不好說。您還是去鎮上找個大夫瞧瞧吧!”
顧金蘭還真是實話實說,藥這個東西,就是那些個老大夫都不敢有分毫錯失,推板一點點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哪裡能隨隨便便就往身上招呼的。
只一想到連蔣氏杜氏都一問再問金魚兒傷的怎麼樣,要不要緊。可陶氏這個當孃的卻一心只顧著自己,看見了都當沒看見。又見金魚兒一見了陶氏就變了個人似的,不免就又生硬起來了。
而這樣的話聽在陶氏耳朵裡,不免就又有了隱隱是在替金魚兒打抱不平的感覺了,自然氣了個倒仰。
“唰”的扔下門簾就走了出去。
這哪是丫頭,分明就是冤家。
妹子不過拉了拉車就又是舀水又是搗藥的伺候著,親孃這麼大的傷在臉上,竟不聞不問。原本對於顧錦鯉的話還有些猶豫,現在卻篤定起來了。
旁的不說,以後她能指望的,也就三丫頭罷了。
第 019 章 來意
陶氏摔門走了,顧金蘭眼神都沒給一個,繼續搗藥。
直到輕手輕腳的給金魚兒敷好藥,又潑了水進來,才有心思和金魚兒說些旁的。
可饒是顧金蘭這麼個長袖善舞,在一干吏胥家眷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大能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來開這個口了。
畢竟金魚兒還小呢!
再想想,其實也不算小了。
顧錦鯉自打過了十二歲就在開始相看人家了,而金魚兒今年已經十三了。
一手摩挲著金魚兒的脖頸,一手撫了撫床上掛著的素布帳子,剛要說話,眼風不經意地掃過一向雪洞似的屋子,卻驚訝的發現牆邊的衣箱上竟擺了一瓶花。
登時就止了話頭,快步走過來看時才發現原來花瓶是用毛竹根截的,雖然小小巧巧的一個,卻是下寬上窄,根瘤上的瘤疤自然漂亮,不但不俗氣,反而還非常別緻。花瓶裡頭插的雖也只是野菊花、罐罐花、金佛花、縷紅草、鬧紅草這般山間常見的小野花,而且有些都已經要凋敗了,可奼紫嫣紅的,仍舊十分熱鬧。看在顧金蘭眼裡,更是奪目。
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忙小心翼翼地擎著花瓶細細的看。
金魚兒見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湊過去,“我就是覺著好看。”
“是好看著呢!”顧金蘭呵呵的笑,又問金魚兒,“這竹根花瓶是你自己做的?”
金魚兒紅著臉點了點頭,顧金蘭瞧著就更高興了,連聲誇道:“真是好看,比那些個花瓶花觚的有趣兒多了。”
放下花瓶,又放眼打量起了屋子來。雖只多了這麼一瓶花,可再看上去,原本雪洞似的屋子已是平添了兩分雅緻,不禁感嘆道:“咱們四丫頭真是長大了。”
顧金蘭誇花瓶插花好看,金魚兒雖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更多的還是歡喜。
只是後一句話話音剛落,金魚兒還顧不上害羞,蕭颯已是咯咯打趣道:“小魚兒,你長大了哦,可以說親了哦!”
蕭颯自打金魚兒開了口後,這一晚上幾乎就沒怎麼停過口,更是沒少引誘金魚兒同她說話。
說著說著又一個勁兒的讓金魚兒叫她“阿姨”,不過想想又不對。
“還是叫我姐姐吧,我現在青春永駐,永遠二六,叫阿姨就太老了。”說著又“咦”了一聲,“我倒是正好和你大姐同年,只是你大姐幾月的生日來著?”
益柔聽的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們的年紀能這樣算嗎?可還別說,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算。
也就這麼一遲疑的功夫,沒想到顧金蘭竟又重提了話頭,又說金魚兒長大了,蕭颯看著顧金蘭的模樣就覺著說不得還真被她猜中了是真有什麼說道在裡頭的,自然就更樂的沒邊兒了。
金魚兒這半晌的一直都在努力遮蔽著蕭颯的話,可到底又不是真的聽不見,於是也就瞬間的功夫,心裡頭的那點子高興瞬間就化成了羞怯,化成了臉上的紅暈。
顧金蘭見了不由心中一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兩分,還真是長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