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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不能在火場久留,只能捧著那盒子走了。待他一離開,那邊元公路蹭的一下便竄到葉暢身邊:“葉郎君,他可會中計?”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他想不中也不行。”葉暢微笑道:“你當眾將官印給了他,到時啟封,裡面沒有印便是他私自偷盜,他可背不起這罪名!”
“當真……當真如此?”
這個時候,元公路患得患失,雖然明知葉暢所言不虛,卻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絕對把握。”
那個聞泰來明知妻子與元公路私通,卻不鬧將出來,只敢在背後耍小動作,分明是一個沒有擔待的人物。這樣的人,他回去之後最後的選擇,一定是將真正的官印放入印盒之中。
“葉郎君,大恩不言謝!”元公路定了定神,向著葉暢便是長揖:“如今天色已晚,葉郎君是回不得家裡了,且隨我來,我定然為葉郎君安排好住宿!”
有元公路安排住宿,葉暢這一夜住得甚是舒服,倒是響兒小丫頭有些挑床,第二天起來時兩隻眼睛還是迷迷糊糊的。
兩人才起床,便看到元公路在門前等著,葉暢笑道:“少府起得倒是早。”
元公路正面對著他,滿眼都是血絲,他苦笑道:“實是一夜都未曾睡著……葉郎君,某想想……今日還請葉郎君隨在某身邊吧,若有個萬一,還要仰賴於葉郎君之智。”
葉暢知道他心中還是擔憂,既然已經幫他幫到了這個程度,也不在乎最後這一步了。
跟著元公路回到縣尉衙門前,衙門本身倒沒有受損,但後邊的房屋已經倒了一半。
他們到的時候,便看到各班吏員、差役都到了。
“聞泰來何在?”
上座之後,元公路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聞泰來。
“下官在此。”聞泰來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葉暢向他望去,只見聞泰來一夜間彷彿老了十幾歲,兩鬢甚至有了白髮!
而且,他的雙眼也是佈滿了血絲,分明是一夜未曾睡好。
葉暢微微搖頭,暗歎了口氣:此事原是元公路不是在先,勾搭別人娘子,結果被別人報復。聞泰來做出這等事情應該是情有可緣,但自己與元公路有私交,與這聞泰來卻是毫不相干。
幫親不幫理,乃是人之常情啊……不過想法子勸一勸元公路,莫要報復聞泰來了。
“聞泰來,昨夜失火,本官為安全起見,將官印託付予你,今日可曾帶來?”
元公路這是明知故問,聞泰來手中一直抱著一個盒子,正是昨夜元公路交給他的那官印盒。聽得他的話之後,聞泰來的臉上肌肉抽了抽,用類似於哭的聲音道:“帶來了。”
“呈上來吧。”
“是。”
聞泰來走了幾步,將印盒呈上去,元公路一把接過,彷彿是從聞泰來手裡搶來的一般。印盒到了他手中,他一掂份量,便知道,原本空空的盒子裡,如今已有了東西!
他心中狂喜,但仍然不放心,三把兩把將盒子上的封條撕掉,看到他這模樣,他身前的聞泰來一聲不吭,向後退了幾步。
只是目光裡,彷彿能噴出火來。
元公路開啟盒子,裡面的官印露了出來,元公路用顫抖的手在上面摸了摸,臉上是如何也抑制不住的狂喜。
回來的不僅僅是官印,也是他的前途,他已經暗下決心,今後這段時間,官印要綁在身上,便是洗澡也不放下!
抬起臉,用冷冰冰的眼神掃過聞泰來,聞泰來默不作聲低下頭,不敢與他目光相對。元公路冷笑了一聲,正待尋個藉口發作,卻看到對面的葉暢做了個手勢。
如今元公路對葉暢,可謂既是感激又是信任,一見葉暢那個手勢,他便改了主意:“今日本官無事,要陪葉郎君辦置年貨,各位各自去忙吧。”
聞泰來慢慢走出衙門,整個人都是佝僂著的,彷彿是一個小老頭一般。看著他的背影,葉暢更為同情。
待眾人走過之後,元公路抱著印小跑著來到葉暢面前,口中是壓不住的笑:“果然,葉郎君神機妙算,他果然將印拿來了!”
“以人心去推斷,他如此不足為奇。”葉暢笑道。
“如今印回來了,某當與他算算這筆賬!”元公路咬牙切齒地道。
“這個……少府,冤家宜解不宜結,以某所見,少府還是……”
“葉郎君,你據心仁善固然是好的,你之智計,某也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你待人卻是不及某遠甚!”元公路打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