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1/4 頁)
“不可能,我家中也只有五壇,今日開了一罈,只剩四壇,哪裡能供你日日暢飲?”葉暢搖頭道:“況且酒過傷身,小飲尚可,日日酣醉,豈是大丈夫立身處世之道!”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葉暢自然要板著臉,將焦遂好好地教訓一番了。焦遂被他教訓得一愣一愣的,卻沒有辯駁一句,待葉暢不說了,他涎著臉才又道:“只要每日給我一盞這酒,我願日日受你教訓……”
“受不了你這廝!”葉暢也無語了,酒鬼到這廝這種地步,當真實在難得。他不理睬焦遂,拱手向眾人道:“諸位慢飲,這酒性烈,唯有慢用方能盡其味。我廚下尚有事,叔祖,你陪著貴客多吃些菜。”
當最後一道菜板粟燉雞端上席時,已經是燈火通明瞭。不知不覺中,眾人勸酒吃菜,竟然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酒酣興高,賀知章、杜甫等人也少不得揮毫潑墨,留下讚美酒餚的詩句。葉暢回席,讓整個氣氛再度**,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美麗的舞女當場獻舞了。
老年人原本睡得淺,但這一宿賀知章足足到日上三竿才醒,這便是昨天酒的功勞了,他飲得適量,那酒便有助於睡眠。醒來一問,知縣與縣尉都大早趕回縣裡處置公務,他與杜甫留宿在臥龍谷,至於隨行從員,則安置在吳澤陂內。
“呵呵,倒是好眠。”在隨從服侍下洗漱完畢,便有人奉上白米粥,賀知章正吃著,便看葉暢過來,他也不客氣,含著稀粥笑道。
“食不可無佐,賀公,且看此物。”
葉暢也是大笑,然後將手中的一件東西遞了過來。
賀知章放下碗,接過湊上去一瞧,卻是一卷書冊。那書冊封面上寫著“送賀監詩鈔”五個大字。
這大字乃是手書,正是葉暢模仿顏體而寫,墨香猶在。賀知章笑著翻開,然後便“咦”了一聲:“這是……這是……”
當先一首,便是李隆基御製之送別詩,賀知章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字跡。
這字跡,絕對不是寫出來的!
但又不類現在的雕版印刷,一來字跡清楚,宛如用墨手書,二來則是因為排字為橫版,竟然不是豎版的!
“十一郎,這是?”賀知章喃喃了一會兒,抬頭看著葉暢問道。
“賀公再看。”葉暢笑著又拿出一卷書來。
除了沒有封面外,內裡的內容字跡,一模一樣!
緊接著,葉暢拿出了第三本、第四本,賀知章這個時候哪能不明白,這應該是印刷出來的書籍。但賀知章又很疑惑,印刷就必須做雕版,而一塊雕版不僅耗時長,也容易出錯,象這樣一夜之間印成,絕無可能!
“我有一新印刷之術,賀公且多留我這裡一些時日,賀公詩文,我欲製版印存,今後也可行售四方。”葉暢笑著道:“自然,潤筆是不會少的。”
賀知章也笑了:“十一郎好商賈之道?”
“某不視之為商賈之道,而為陶朱之術。”葉暢正色答道。
“有何區別?”
“據聞陶朱公即是范蠡,佩相印可使國強,行工商可致家富。三散其財,悠遊泉林,豈是普通商賈之道可比?”
賀知章聞語沉吟,好一會兒也沒有說話。
大唐輕商重士,以農為本,雖然商業極發達,特別是與西域的貿易甚為頻繁,但是商人的政治地位與社會地位都不高。賀知章乃吳中四士之一,受儒、道二家影響,讓他因為葉暢三言兩語就接受葉暢的觀點,明顯是不現實的。
葉暢也不指望著能第一時間說服他,兩人對這個事情的討論是淡嘗輒止,他們的注意力轉到了那捲書籍本身上。賀知章有些好奇地問道:“十一郎,這書印得與雕版不類,莫非又是什麼新技藝?”
葉暢推出水泥、足球戲,他可是親眼見到的,因此知道葉暢喜歡“標新立異”,葉暢點點頭:“確實用了新技藝,原先製版,一頁之版需要十天半月,如今立等可成。而且所用墨汁,亦有不同,故此光亮清晰,類似墨汁手寫。”
這一點賀知章已經看出來了,聽得葉暢如此介紹,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葉暢智才,當真可以稱得上國士,惜哉只因得罪了某些人,而不得當今陛下重用。
此時葉暢所用,已經是銅活字。陶活字自身有難以解決的缺限,在發覺這一點之後,葉暢不得不增加成本,以陶活字為基礎,又製成銅活字。
“那書冊印刷,為何橫排,還加上這些異符?”賀知章又問道。
“新制印版,有一缺限,利於橫排,不利於豎排。”葉暢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