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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阮碧問:“二姐姐只是性子急,卻是不會胡亂動手的,指定婆婆做了什麼令她惱怒的。”
湯婆子說:“真是天大的冤枉,二姑娘方才說我跟你一起糊弄她,你說哪裡有這事?”
“她說你跟我一起糊弄她?”
湯婆子點點頭。
阮碧又問:“那婆婆怎麼說的?”
湯婆子說:“便是方才說的那句,從來沒有這事兒。”
阮碧眉頭微皺,依二姑娘的性子若是認定了一件事情,又怎麼可能如此善罷干休呢?指定是湯婆子說了什麼,才讓她放手的。想到這裡,仔細地看著湯婆子。湯婆子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只覺得懷裡新得的五百文沉甸甸的直往下墜。
阮碧收回眼神,微微一笑。“婆婆別怕,二姐姐這個人我知道,便是雷電暴風一樣,過去了就好了。”
湯婆子心裡稍定,低聲說:“姑娘,你知道嗎?槐花死了。”
阮碧一怔,並不是因為意外。那日老夫人與二夫人執意要將她送官,她就知道槐花的小命是保不住了。但真聽到這個訊息,心裡隱隱的難受,雖說槐花咎由自取,到底是一條人命。
“怎麼死的?”
“上吊死的,聽說舌頭伸出來有半尺長。”
阮碧默然片刻,站起來從錢匣子掏出二百文遞給湯婆子,說:“婆婆得閒,幫我燒點紙錢給她吧,願她來生,生的聰明一些,勿要再被人騙了。”
湯婆子接過錢問:“姑娘這話何意?”
阮碧說:“槐花色厲內荏,哪裡有什麼膽子來下毒害我?再說害我於她又有何好處?她是被人騙的。”
湯婆子說:“可是府裡並沒有孫嬤嬤。”
阮碧說:“這有何難?府裡沒有,指不定是外面進來,又或是喬裝打扮的。查查當年有誰來過,又問問花園的那些雜役,也許就會清楚了。”
湯婆子心裡劇跳一下,低聲問:“姑娘可知道是誰害你?”
阮碧用手指比了個二字。
湯婆子心跳咚咚,恨不得馬上就到二姑娘面前稟告,勉強鎮定自己,假裝語重心長地說:“姑娘,這話咱們私下說說就行了,可不能說出去,萬一招惹了是非……可對姑娘不好。”
阮碧點點頭說:“謝婆婆提醒。”
“姑娘,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跟大夫人求個差事,就不打擾姑娘了。”
“好,婆婆慢走,得空就過來陪我說說話。”
“是,姑娘。”
湯婆子慌不迭地走了。
阮碧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簾子後,重新拿起針線,心思卻不在上面。湯婆子方才在套她話,她也順勢下了個套子。估計這會兒,她巴巴衝過去向二姑娘或是大夫人彙報了。其實阮碧並不知道指使槐花下毒的是不是二夫人,只是覺得阮府裡能跟大夫人明著爭鬥的只有二夫人,只要她們斗的歡,她就可以混水摸魚了。
“姑娘,我去廚房要了胡椒,也搗好了,接著做什麼?”秀芝捧著藥臼從外面進來。
阮碧回過神來,說:“拿個瓷瓶裝起來,另外倒一點在紙上包好放進我荷包裡。”
秀芝驚愕地看著她說:“姑娘,放在荷包裡做什麼?”
阮碧信口胡謅:“大夫說我陰溼反胃,要多用胡椒暖腸胃。”
秀芝點點頭,抱著藥臼下去,一會兒拿著一箇中等大小的瓷瓶回來,倒了點胡椒粉在油紙上,包好放進阮碧隨身的荷包裡。咧嘴笑了起來,說:“人家姑娘隨身帶著的都是香料,姑娘你隨身帶著的是調料。”
阮碧聽出她話裡的調侃味道,顯然對自己的說法還是心存疑惑。方才見到阮馳後,一種危險的感覺就縈之不去,胡椒粉只是權宜手段,不過聊勝於無。如果能買到武俠小說裡的什麼七步倒八步醉就好了,又或者被絕世高手神功貫頂,如虛竹一樣,一下子從廢材小和尚進化到絕代高手也好。
正胡思亂想,小丫鬟秀水在外間說:“姑娘,羅大嫂子來了。”
誰是羅大嫂子?阮碧一邊納悶一邊說:“請她進來。”
一個三十不到的中等個子的婦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來,手裡抱著一疊紙張,一臉笑容,只是這笑容乾巴巴的,讓人看著心跟著乾澀起來。她向阮碧微微一禮,說:“五姑娘好,方才二姑娘到庫房來,提起五姑娘沒紙寫字了,我這才想起,上回你屋裡丫鬟來要紙,正趕上庫裡沒餘幾張,因幾位少爺日日要用,便回了。如今新進的紙張,還是上好的冷金箋,特別先拿來給姑娘。也向姑娘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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