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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各種意味的視線。她承認,她有些害怕這樣喜怒難辨的千墨。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十五六歲、青澀懵懂的少年了,不知什麼時候起,他有了那份迫人的氣勢,有了教她捉摸不定的心思……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回房了。”
千墨開口喚住她的背影:“不想知道我的答案麼?”
沉煙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臉,卻是沒有回頭看他:“畢竟是終身大事,謹慎些總沒錯的,不必急於一時。”言下之意是不想聽他衝動的決定,她感覺今晚並不是個好時機,所以場面會如此糟糕。
“我不會去藍家提親的。”
聽了答案,她的身體明顯一僵,旋即強顏微笑道:“無妨……反正誰也管不住你。”
外傳:煙籠寒水 第3章 風塵舊痕
無疑,那夜月下之談是極不愉快的,它破壞了原先兩人極力維持的某種平衡。沉煙不是那種對世事毫無所知的閨閣女子,她自幼在青樓長大,對男女之間的微妙關係還是比較敏感的。也不知算不算日久生情,她漸漸感到了千墨對她有著某種程度的迷戀。之前她並不願意去相信,又或者其實還不大確定……可是那晚,她清楚地看懂了千墨的眼神,那分明已經是一個男人的眼神!
窗外雨潺潺,春意正濃。寂寥的行囊放在房間一角,沉煙攏眉倚在窗前,目光幽幽,望著墜落的雨線失了神。千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她知道,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只要她離開,千墨自然就會從那份依賴和迷戀中清醒過來,畢竟他年紀還小……
在過去的四年,夜闌人靜之時,她也偶然想過自己的結局。幽篁小築會是最好的去處,寒舍,寒竹……和一顆早已寒透的心。不自覺地將手撫上胸口,她隱隱感到,那裡早已被霜雪掩埋。這樣的她,給不了任何人幸福,也得不到任何人給予的幸福……
“姑娘,您在裡面嗎?”門口不期然響起了丫鬟的詢問。
沉煙趕緊藏好包袱,一邊應道:“有什麼事?”
丫鬟推門進來:“知府夫人來訪,她說想見見姑娘。”
“知府夫人?”沉煙不免感到意外了。現任揚州知府是魏柏青,而他的夫人自然就是前兵部尚書的千金嚴靜芸。之所以說“前任”,是因為四年前嚴尚書突然告老還鄉了,嚴氏一黨亦遭到不同程度的打擊。沉煙不懂這背後的權力紛爭裡孰是孰非,但嚴尚書這一走,直接就影響到了魏柏青的仕途。這些年,他一直滯留揚州知府一職,想必多少有些失意……
“夫人……”沉煙見了嚴靜芸,略略福了福身子。
嚴靜芸微笑著請她走近:“姑娘快別客氣了,坐下說話。”
寒暄幾句後,沉煙便直接問道:“不知夫人叫沉煙過來有何要事?”如果是想要特別定做玉器首飾的話直接問千墨就可以了,看在魏柏青的面子上,浩然樓肯定會對她的要求格外用心的。
“姑娘問得坦白,我也不拐彎子了。今日,我是特地登門來拜請姑娘的。”
沉煙好生意外,連忙謙虛道:“夫人言重了。”
嚴靜芸站起身來,繞行至沉煙座旁,態度極其認真:“這個月十五,魏府有一場酒宴,是特地為欽差大人洗塵所設。宴飲之間,定然少不了歌舞助興。而沉煙姑娘的歌……是揚州一絕,無人能出其右。故此,我想請你出山表演。”
“不……”沉煙臉色慘白,渾身繃緊,說不出羞憤,說不出悲涼。
“姑娘,只是去一次,唱上一曲……”靜芸抓著她的手急急說道,“我知道你與柏青是南柳詩社的舊識,就當幫朋友的忙也不行麼?”
“你怎麼會想起我呢?”沉煙不著痕跡地抽出雙手,畢竟,醉霞樓早就不存在了。
靜芸微微一笑,卻難掩那份苦澀:“這個欽差大人顏笙曾是我父親的學生,我對他的喜好也有些瞭解。此人甚為喜愛小詞,據聞他府上養了一幫歌姬,專為他奏唱坊間蒐集來的新詞新曲。此次欽差巡狩揚州,做下屬的怎好讓他失望呢?”
沉煙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外乎是要討好這位欽差,以求給魏柏青鋪路。嚴門的勢力漸漸瓦解了,而這位欽差怕是極少數的混得比較好的一位。嚴靜芸想抓住這個機會,替自己的丈夫謀條出路。有五六年了吧,雖說揚州也是富庶一方,但是離他的志向還太過遙遠。
“這是魏大人的意思嗎?”
嚴靜芸搖了搖頭:“他哪會想到這個?”她一直很驕傲自己的丈夫是個正直清廉的好官,可現在父親不在朝裡,他縱是再好也無人提拔……而且還可能因為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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