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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煙翠姐,那個,你聽說過斷頭飯沒有啊?”
煙翠看了看面前的食盒,猶豫了一陣後,小聲的回道:“這個,不能吧?”
等宮娥們將食盒裡的東西一一擺上桌後,小欒是徹底的哭喪了臉,咬著絹帕抽抽噎噎:“這、這些,肯定是斷頭飯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生不如死
奴兒咬著竹筷,盯著滿滿一桌子荷葉雞和十幾大罈子果酒,腦子裡飛速運轉:赫連翊那廝在明示她,他一直沒忘記她當年給他丟過臉;赫連翊那廝如今翅膀硬了,打算同她好好計較計較頂著他夫人的名分在眾目睽睽下狼吞虎嚥荷葉雞,貪杯爛醉耍酒瘋的舊事,提醒她做好心理準備;赫連翊那廝絕對是心胸狹隘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沒種男人,變態十足的神經病;媽的,他絕對是在玩貓逗耗子的遊戲,等死的過程比死亡更可怕,赫連翊真不是東西……
相對於小欒的緊張,煙翠倒是顯得格外的平靜,她只是一直靜默的看著奴兒,見奴兒眨了眨眼,慢慢舒展開攢緊的眉頭,煙翠也跟著無所謂的笑了,不管奴兒的決定是什麼,煙翠都是無條件順從,哪怕奴兒要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跟去,只要不和奴兒分開,對煙翠來說,就沒什麼值得畏懼惶恐的。
三年傾心相待,煙翠對奴兒一顰一笑所蘊含的意思自是瞭如指掌,知道奴兒現出這樣的表情,便是從先前的沉思中脫身出來,遂輕聲問道:“公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奴兒撇了撇嘴,舉起塊小木牌,上面端正的寫著:吃,早死早託生吧!
望著煙翠釋懷的笑,小欒卻是將一張俏臉皺巴得更難看,姒黛的手段她早已見識過了,聽說,赫連翊的殘虐更勝姒黛,有市井百姓傳言為證:寧得罪十個難纏小鬼,不觸犯一個暴戾安侯。
主僕三人整整煎熬了七天,始作俑者卻一直不曾露面,這期間,打理黎山的老太監特特來挽棠苑提了個醒:黎山上的野食兒和挽棠苑裡的水加了點料,對人體很是有害……奴兒不信邪,逮了只倒黴的野貓,強行灌入半碗井水,結果這貓上吐下瀉,片刻功夫就癱倒在地,抽個不停,奴兒暗歎:赫連翊還真***心狠手辣啊!
然後,解渴只能靠果子酒,果腹僅能憑荷葉雞,除此以外,沒見過滴水和粒米,到了第八天,就連冥王見到那些服裝統一,動作一致的送飯小分隊,都盤在房樑上,死活不肯下來,它是真怕奴兒又拿它當垃圾食品回收站。
第八天夜裡,小欒一臉哀怨的望著桌子上擺著的幾十只荷葉雞,有氣無力的幽幽道:“我沒進挽棠苑之前,時常聽人說到安侯陛下克敵制勝的手段素來詭異多變,令人防不勝防,他這是打算將咱們活活膩味死,一定是這樣的。”
奴兒和煙翠表示贊同小欒的感悟,其實,她們這次還真是冤枉了赫連翊,至少此次荷葉雞事件的始末,原本完全是另一種情況。
因著母賤子卑的狗屁章法,赫連翊還不識字的時候便已學會察言觀色,謹言慎行了十幾年,待到一朝鹹魚翻身,便將先前受到的怨氣變本加厲的還報了回去,他的這些做法被斷章取義的再加工後,傳進虞宮,已是面目全非,弒父殺兄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了,聲名狼藉成了不爭的事實,哪還在意那麼幾句不痛不癢的詬病,不曾想赫連翊越是不在意,不瞭解的人便越要怕他,那日他匆匆走出挽棠苑,表情很有些森然,對守在挽棠苑外的老太監道:“孤還記得當初公主是很喜歡荷葉雞的,今次,便讓她吃個夠罷!”
這甚明瞭的三言兩語,可為難壞了那個老太監,如今的赫連翊是連虞孝公都得罪不起的人物,遑論是他們這些沒甚斤兩的宮奴,趕忙召集宮內腦子靈通的太監代表,進行了一場氣氛緊張,態度嚴肅的商討會,反覆研究赫連翊那兩句話的每一個字,追根溯源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三年前晟平公主在國宴上表現的很不成體統,令安侯十分惱怒,就連回國都不曾與公主辭別,整整三年,對公主不聞不問,今朝從挽棠苑出來,神色似有不悅,那個‘夠’字,便當格外的注意了……
隨後的幾天,赫連翊忙得分身乏術,自是將奴兒拋諸腦後,吳華也不知去向,來送飯的小宮娥們都珍貴著自己的小命,沒有哪個願意多嘴半句,就這樣,誤會一直持續過來,怨氣也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每次進餐,奴兒總要將嘴邊的荷葉雞想象成赫連翊,才有動力吃肉啃骨。
不過那時奴兒聽到的‘馨夫人哭著要見您……’,卻是沒有偏差,赫連翊匆匆離去,實則因姜芷馨出了意外,於她那樣的女子來說,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