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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近人的樣子,但更加知道哪裡是三月的痛處。於是,清楚告訴了三月姓名地址。
三月瞞著衛燎回家,她必須查清楚。
被強 暴的女人母親還活著,不到六十滿頭白髮的女人,蒼老的像是七十歲,謹慎的什麼也不肯說,直至三月說她是陶發的女兒。暴怒失控,在三月不信和懷疑的眼神裡,又說出另三個受害人的名字。
三月想,衛家勢大,一切都是他們安排的也說不定。
可是,另外三個女人還活著。被強 暴過的女人的眼神,即便時隔二十餘年,仍無法掩飾的痛苦,是無從假造的。
她們也相同的都沒有報警過,這也是中國泱泱古國另一個神奇的地方,被強 奸的受害人,是骯髒汙穢,千夫所指不容於世。
三月記得,小學四年級轉來的女孩子,潑辣能幹,很快就成為班長。但被繼父強 奸,她對人說了,老師們立刻用一種你有麻風病的態度對待她,小孩子們不懂事被下意識的教導,也用這種天真殘忍的態度對待女孩,最後她不得不轉學離開。
父親是強 奸 犯。
三月終於幾乎崩潰……
她以為自己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然而並不是。她沒有做錯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錯!
母親和父親是自由戀愛結婚,懷孕其間明明知道父親強 奸了別人,可還是選擇跟他繼續生活下去,直至被拋棄,精神崩潰。三月曾眼睜睜看著醫生把那麼粗的針頭扎進母親身體裡,沒有做一點麻醉,但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外婆摟著她淚流不止。後來,所有人都知道三月是母親發洩怒火的唯一渠道,都視而不見,連她自己也以為是理所應當……可原來,她什麼也沒有做錯……
如果生活的痛苦可以像地震紅一樣分成級數,那麼三月一直以來處在六級的痛苦,突然被這個如同芒刺的秘密,狠狠的插進傷口,升至七級。
她無法再忍受,她把所有的不怨恨變成怨恨。她的母親是精神病人,他的父親是個強 奸 犯,她的血統註定她是骯髒猥瑣,她不是聖女,為什麼不能怨恨?!
於是,她無法面對衛燎。
十六曾是她艱難歲月裡,有著一樣痛苦的同伴。可是現在的衛燎幸福,快樂,是一個得過癌症卻痊癒的人。
而陶三月仍舊處在癌症中,並且是毫無希望的末期。
她整日整夜的看《法律與秩序——特殊受害者》,因為裡面的女主人公格羅麗亞也是強 奸 犯的女兒,她不肯相信父親是那樣的人,去求證,去探查,結果終究證明,父親是強 奸 犯。
她永遠無法忘記,格羅麗亞確認真像後,那一瞬間的表情……
她無法再面對衛燎,每次看到他,她都會想起自己的癌症——她是強 奸 犯的女兒……
豪斯說:生活的目的不是沒有痛苦,而是忍受痛苦。
只要沒有衛燎,她可以繼續忍受,真的可以……
走出和走不出
長年累積的痛苦積攢在體內,終於爆發,三月的身體的一部分發熱,一部分冰冷,彷彿害上傷寒,從頭到腳每一寸面板都在顫抖。衛燎被驚醒,慌忙伸手抱住三月,她也不做聲,只是掙扎,越來越激烈。
隔上一層紗帳,燈光似是很近,又似遙遠,呼吸的空氣裡已經是她身上燒得旺盛的五號尾調,肉眼看不見的障。三月閉了閉眼睛,卻避不開舊日的幻影,曾經藏在最黑暗、最隱秘的角落裡,幾乎以為消失的記憶,突然造訪,盤旋不去。
三月的掙扎在衛燎固執地擁抱裡越來越無力,終於在手觸及他胸前的金銀指環時,止住。手蓋住那套環,她以為自己淚流了一臉,但只是把衛燎襯衫的袖子濡溼一點。
衛燎安慰著她:“十五,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輕輕將嘴唇落在三月的額頭上,說:“讓你痛苦的並不是我,我可以對你說,我會永遠等你。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也會累,我不可能永遠追著你。”
兩人貼近時,心臟猛烈激跳,如同不住填進柴火的火爐一樣,溫暖著三月燃燒殆盡的灰燼一樣的心。
三月的手緩緩伸向衛燎,抱住他閉上眼。
生命中再黑暗,也總有些人彷彿光明,讓你不由的想要就此沉陷進去,再也不想放開。
這次奇異的,什麼夢也沒有做。
父親的火化是在三天後,三月沒有讓衛燎陪同,獨自去的火葬場,獨身的女人,一具屍體,很詭異的場面。在工作人員驚奇的眼光中,骨灰寄放在骨灰室內,這一切都是衛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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