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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徒手想編出花樣,自是一團亂。
「…沒想到我倆隨侍多年,竟不知老父心意,實在不孝…」慚嘆。
「不必自責,要不是我自己有類似經驗,大概也同你們一樣。」以往總是昂非幫他裁縫製衣,一年冬,他也想趁著閒暇,親手幫昂非織條保暖圍巾,還不是呆呆的拿了兩樣玩意,躲在角落糾纏成千千死結。
「總之多謝。」千恩萬謝,說不盡感激。
「兩位留步吧,後日便是繼位大典,忙碌出進請多關照了。」真正的戰場…才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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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使臣,請在此稍待片刻,等會兒依序晉見黑皇陛下。」
玄武朝殿前閣殿,如今熱鬧,各國使節齊聚一堂,排場氣勢,暗自較勁,誰也不幹示弱。不過總體而言,還是能從微小處看出端倪的。北方諸國多已舉帝國為共主,南方諸國傳統上仍保持與玄武的緊張親密盟約,惟餘國家,以倭國為主,則屬於望風草偃派,隨時伺機在兩陣營間取得最大利益。
縱使桌底下如何暗潮洶湧,可那天邊明月永遠是最亮眼的,不論是哪國使臣,無不竊地裡窺視著代表帝國的澄遠,他獨樹一格,偏不駐足官廳,而落於尋常人家,七日不得見,反倒讓苗域、蠻崎的使節更想一揭廬山真面目。
只是那人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上前攀談者全給輔佐官檔了下來,自始自終未有一言,在場之人卻無一能忽視他的存在。
使節團接連獲邀傳召,隊隊人馬魚貫而出,最後只存帝國。明顯又是故意的歧視待遇!泱泱大國竟然排在名不見經傳的小盟小邦後面,恁是欺人!
「大人,我看這個黑皇也沒啥了不起,咱事辦完,早早回去吧,這種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玄武不止出了一個畢狗眼,還有千千萬萬個畢狗眼,位於千萬個畢狗眼之上的黑皇,恐怕也只會用狗眼看人。
「玄武的官場可比帝國的難混多了,你挺起神瞧清楚吧。」澄遠睜目,沼潭般的烏瞳罩上重重黑幕,深沈的看不清喜怒哀樂,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邪然若現。
劭陽第一次看他這樣,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沙相,如今卻陌生得汗毛直豎,盛傳司相在中原別號『血魔』,他總覺誇大、言過其實,此時卻由不得他不信,那內斂至極的情緒,隱隱賁張的狂氣,在在都讓人不禁退避三尺。
「宣──白沙使臣。」
終於輪到他們。一行人踏過九九金階登上主殿,左右兩排文武官員仰角三十度,姿態傲高,而於至上之處,腳踩蛇鶴,臀坐龜背,蟠纏金龍騰雲於身後之人,即是百姓所崇敬的真武大帝在人間的化身,九州之主──玄冥黑皇。
「別來無恙,司兄。」刻薄的櫻唇一啟口,不僅劭陽,眾人皆譁,南轅北轍的兩人竟有交集?
「我應該稱呼您黑兄?還是黑皇陛下呢?」上頭鳳目半合,猶露炯炯神光的皇帝,不正是昔日那剽悍黑擎麼!司澄遠譏俏一笑,像是早在預料之中。
「雖然朕很想恩賜你特權,但朝規不能允許,儀禮不可逾越啊。」他高高俯視,眼眉掠過一道冷電,劭陽顫然一震,不自覺低頭回避,這才知司相反常之舉為何而來,若換做自己,恐怕早已敗下陣,任人宰割。
「自當如此。」兩人視線相沖,氣氛詭譎,旁人霧裡看花,不著頭緒。
「外臣司澄遠參見黑皇陛下。」他依國與國的外交禮節拜見,因此並未下跪,這本應然,可相較於之前的各國使節都懾於黑皇天威,行五體投地大禮,玄武朝臣在此就不免得寸進尺的顯露不悅之色了。
「我僅代表白沙帝國的昊悍陛下,向黑皇陛下的登基繼位,表達真切詔賀之意。」他流利念出完美的社交辭令,一彈指,箱箱賀禮便抬至殿上,內容不外金銀珠寶、古玩琉璃之類的。
「貴國陛下費心了,不過比起這些銅石俗物,朕以為送一樣東西更具誠意…」甩杆帶勾,沒餌,也歹吃。新任黑皇之心機深重,宛若一池黑水,伸手下去,天知道會摸到什麼。
「請陛下明示。」以不變應萬變,波高浪大,掌舵更是要穩。
「譬如說──把你送給朕。」咧嘴,森冷虎牙爍著銳利鋒芒。
要人是殺?是用?還是啃噬?
全場摒息。
「為了促進兩國友好,昊悍陛下自然願意付出黑皇陛下所要的『誠意』…」劭陽猛地轉頭瞪著司澄遠,好似在看妖怪,心裡吶喊──陛下才不會答應呢!隨即又聽他話鋒一轉,故意掐了個尾巴:「只是…」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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