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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苦差事,偏誰也不好在嘴上說。言談間,張越更想起自從朱高熾登基之後,張輔擔當的全都是祭告天地那一類的任務,忍不住生出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這也就是張輔,倘使換作了那些年紀一大把的老大人們,恐怕難以堅持下來。這要是他,看誰不順眼,不用動其他手段,直接打那人去祭天地祭宗廟祭社稷祭孔祭山陵,如是一番折騰下來,恐怕那人再好的筋骨再好的精神,就該告老還鄉了。
同來茶陵的不少勳貴都帶了小廝僕從隨身伺候,但文官們誰都不敢那麼顯眼,哪怕張越也是如此。和章旭聊了一會,他便鋪床打算就寢,養精蓄銳預備之後那辛苦的幾天。然而,頭才挨著枕頭,他就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陣大呼小叫,不一會兒,門就被人敲響了。
同樣剛剛躺下的章旭疾步上前開啟門,不等外頭的人開口就厲聲喝問了幾句。他是正三品應天府尹,多年身在高位,一旦怒,那氣勢自然是非比尋常。一通呵斥把那兩個軍士得狗血淋頭,他這才沉聲問怎麼回事。
“並非卑職有意驚擾夫人,是剛剛,,剛剛現有刺客!”
說話的那個高個軍士見張越披衣走了出來,忙彎腰行禮,又補充道:“劉大人傍晚回房途中,忽然被人打了,悶棍。這會兒皇太子有命傳御醫,又讓卑職等餌拿兇嫌。”
聽到這悶棍兩個字時,張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古怪。只既然是朱瞻基下令。他便上前和章旭商量了兩句,然後就放了兩人入內。待一番草草搜查人走了之後,他就聽到章旭感慨了一聲:“堂堂都察院左都御史竟然被人打了悶棍,簡直把這朝天宮變成了市井。不管是誰幹的,這一招實在是丟足了劉觀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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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 數管齊下難支撐顧國忘家非佳話
主於大多數文官來說,正二品大約是這輩子可望而不可數口下進士入仕一般是從七品開始,一路熬資格考功遷轉,能在頭花白之日熬上四品的,就已經算得上是圓滿了。而哪怕是因薦舉一下子跳到三品布政使或是四品知府,今後的仕途也未必穩當。撇開如今新設的一品三公三孤之位不提,能夠升至二品京堂,就已經可以說是文人的一生極致。
然而,二品的武官雖不至於不計其數,但在朝堂上卻沒有多大分量。且不說十三省的都指揮使司就有十三位正二品都指揮使,就是五大都督府的都督企事就至少有幾十人。在他們上頭,還有從一品都督同知和掌管都督府的正一品都督,再往上還有公侯伯等諸多勳貴。於是。同是正二品,這文與武之間的重要性卻是天壤之別。
因此,袁方的正二品都督金事可以說是閒職中的閒職。畢竟,南京的五府早就比不上北京的五府。都督之職幾乎都是虛設,其餘都督同知都督金事都是無定員。他每月的俸祿是六十石米,由於是高品官,四分支米六分析鈔,以一石米折鈔:十五貫計,便是每月二十四石米,九百貫鈔,那些家口多的興許入不敷出,他這日子過得卻是綽綽有餘。
他是節儉慣了的人,在新街口買了一座三進的宅子,僱了兩個老僕兩個馬伕一個廚娘,此外就是京裡帶下來的四個長隨,日子過得優哉遊哉。平日除了上衙點卯,便是在家裡種花養草。甚至也會和僱來的老僕下上一局象棋。由於歷來就是門可羅雀,因此左鄰右舍甚至沒幾個知道這位曾經是手握絕大權柄的錦衣衛指揮使。
這會兒乃是午間,袁府內外一片靜悄悄。江南的初夏熱得早,這會兒太陽高照異常炎熱,幾隻麻雀懶洋洋地站在樹枝上,無精打采地沒一個願意啾上一聲。一隻乾瘦的老貓伏在屋簷底下的陰影裡,蜷縮成一團打著盹。老僕和廚娘都去睡午覺了,四個長隨也有三個不在府中。只書房門口站著一個,但這會兒他卻彷彿睡著了。只偶爾傳來幾聲早蟬的清鳴,這安靜的大宅子才多了幾分生氣。
“大人,這不是我乾的!”
書房中並不單單是袁方一個,還有一個那個男妝打扮的女子。袁方聽到這回答,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心裡又想起了初次見到她的情景。那會兒她雖說重傷初愈面色蒼白,但卻在妝容打扮上極其上心;那種精緻不同於江南女子的婉約,北地女人的豪朗,偏露出一種倔強的意味。此時此玄,見那雙眼睛坦然直視著自己。嘴唇亦是抿得緊緊的。他不禁哂然一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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