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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訊息還未散播開來,因此剛網張越一邊說,朱瞻基一邊仔細追問,待到聽見這最後一番話,他自是眉頭緊蹙,旋即又冷笑了一聲:“上粱不正下樑歪,這科道御史自己都不乾不淨,還怎麼監查別人?這事情你處置得不錯,若真是上了萬民書,那位駱知府今後就算還能做官。也未必能再如意。不過這事情還有可用之處”倒是劉觀這抓錯了人實在是蹊蹺,既然唐千已經被人綁送刑部,他在太平樓抓住的又是誰?若他撞上你不是巧合,莫非是存心?”
見朱瞻基聲音漸漸低了,最後甚至變成了分辨不清的呢喃自語,旁邊的陳蕪便低下了頭。這位太子原本就是心思最聰敏的主兒,這事情少不得聯想到某些方面。可是,劉觀這個都察院左都御史究竟想幹什麼?世上姓澗書凹甩凹廠告少,事薪由”、謊事多明是想要牽扯到那位已經退下來的錦衣衛指揮使。想當初就有袁方和張家來往密切的傳聞,聽說還是某御史揭出來的,難道劉觀直到如今還想證尖這一點?
要真是那樣。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先帝何等聰明的人,看中袁方就是為了他這個孤兒無依無靠,怎麼會不查清那根底?
“此事我會使人過問。”朱瞻基終於在屋子中站定了,轉身過來斬釘截鐵地說,“先頭趙班讓人來報我時,我還覺得奇怪,原來這件事還有這麼些波折。陳蕪,端午將至,如今既是在南京,頒賜便由我主持,賜文武百官五色絲線,劉觀另賜清泉一罈,銅鏡一面。陳蕪。你去對他說,都察院監查百官,他這個都察院掌總的。也別忘了時時清廉自持,照鏡自省!”
賜清泉一罈。銅鏡一面?張越聽得目瞪口呆。直到朱瞻基的目光轉而看了過來,他這才醒悟了過來,遂心悅誠服地說道:“殿下高明。”
“什麼高明,只是藉機出氣罷了!當初父皇就是因為申飭了這傢伙,反而遭到了皇爺爺的責備。這次我到要看看,倘若是我申飭了他,父皇又會如何!”
聽出朱瞻基那戲讒的口氣,張越不禁莞爾。如今文武官員都在朝天宮中習禮儀,抬頭不見低頭見,這賜物也多半是在這裡頒賜,到時候訊息傳開了,劉觀大約得鬱悶好一眸子。想到這裡,他少不得又向朱瞻基提醒了兩句。
“之前劉俊的祟子畢竟事涉眾多勳貴,宜不宜緩,若是一直拖下去,人心惶惶。恐怕影響重大。雖說這兒的勳臣貴戚多半都是閒散無職,可多年下來姻親門下遍佈軍中,如果真的挑起什麼事端,那就得不償失了。而且,如今四下裡風波不斷,臣今日從應天府衙出來的時候,還有親信人報說沐駙馬家裡因故死了一個侍妾,如今那邊家裡頭竟是往衙門報官,事情又是一筆糊塗賬。”
“看來是真不得消停了!”
今天把張越找來,朱瞻基原本是想問問外頭情形,順便松乏一下,如今一下子的了那備多亂七八糟的訊息,他只覺得心煩意亂。想到自己如今耳目閉塞。若是別人不來告知,他就好比瞎子聾子,他更是心中氣惱,竟是想都不想就衝張越吩咐道:“祭陵之後。倘使我真要坐鎮南京,以後就讓吉祥居中聯絡,有什麼訊息你及時告訴我,我不想被人矇騙了去。”
離開飛霞閣。想起剛網朱瞻基的鄭重,張越不禁暗自嘆了一口氣。這位是自小就被當成皇帝培養的,掌控欲自然是非同小可。怪不得當初朱元樟設錦衣衛監查臣下,這歸根結底的原因恐怕就是為了把刑獄大權收回來。
永樂皇帝朱林在這一點上頭更進一步,永樂年間,大臣但凡下獄全都是錦衣衛查辦。大理寺和刑部全都被撂在了一邊。
雖然朝天宮有兩三百間屋子,佔地廣大,但官員大多住在習儀亭附近的院子,往往兩三個人甚至是三四個人擠一間。一應伙食都是供給,再加上是齋戒。因此飯食都是米飯稀粥就著蘿蔔。一點油星也無。這會兒看著面前的那份素齋,張越實在沒有半點胃口,見章旭同樣是滿臉苦色地扒拉著那飯粒,他不禁荒爾一笑,索性站起身從旁邊的行李找出了一個捧盒。
“都是純素的點心,章大人不如吃這個墊墊飢?”
剛剛張越從朱瞻基那兒回來,章旭一句話都沒多問,這會兒見他把那個八角雕漆纏枝葡萄捧盒遞了過來,裡頭都是各色花樣的小點心,他就笑呵呵地說:“到底是弟妹用心,這些都準備得齊全,不像是我家裡那口子,準備的都是些咬都咬不動的乾糧。”
兩個人各自就著稀粥吃了幾塊點心,又隨口聊了起來,說到明日開始就是整整三日的習儀和齋戒,他們都是面露難色。對於處置公務得心應手的他們來說。這種跪了又拜,拜了又跪的勾當實在是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