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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越自己倒不太在乎這功勞,但對於這天上掉下來給張張起的機會,他卻不能不領情哪怕實際上用不著。果然,這天晚上他一回到家,就有小廝上前報說張所在的通州衛和張起所在的羽林衛此次都在調遣之列。於是。他連忙先轉去了兩人的院子。見面之後打過招呼,張起就滿臉興奮的說出徵,言談間滿是自信。
“二弟,你別把事情看得那麼容易,通州衛那幾個指揮使,眼下都是惶惶難安,不少軍官甚至還在向家人交待後事。
漢王不是尋常人,不可小覷了他。”
教了一通張起。瞧見弟弟仍是一臉不服氣,張不禁嘆了一口氣,拉著張越到了外間。沉默了老半晌,他方才艱難地開口說:“三弟,咱們此次去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這家裡就託付給你了。有你在,我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三弟,我只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她,她死了麼?”
原本覺得張這彷彿託付後事的口吻實在是呆得緊,再說了,誰說他張越就不跟著去?待到他好容易結結巴巴吐出最後一句話,張越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那個鳳盈?我不殺女人,但也不想留這麼個女**害了你,又禍害了家裡,所以她哪裡來,我就把人打到哪裡去了。她眼下在東番,至於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張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容易方才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女人固然心懷叵測,可那是他自己主動陷了進去。那張和他魂牽夢繞的姑娘一模一樣的臉。是他一生最大的心結。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五章 該殺就殺該撫就撫 不用手軟
廠陽侯陳憋受命領軍徵樂安的訊息傳出之後。京城上下省震動。由於欽命是號稱調動十萬大軍,因此附近京營京衛自然全都在徵之內,眾多擔任軍官的勳貴子弟幾乎全都包括在內。於是,得了訊息的各家都在忙著打點行裝,那些曾經在靖難時跟朱高煦打過交道的更是憂心仲仲。畢竟。那會兒漢王朱高煦的悍勇實在是給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這天早上天還未亮,因為身子孱弱很少出院門的呂夫人破例出現在了自家的二門。瞧見孟俊裝束整齊站在那兒,她不禁想起了鎮守宣府的丈夫,少不得對兒子嘮嘮叨叨一大通。待到孟俊答應著出門去了,她更是忍不住用帕子擦了擦眼睛。
張晴自己心裡也是七上八下,此時卻唯恐呂夫人憂心過度有什麼不好,於是不得不勸道:“母親,俊哥只是隨軍押中軍。必然不會有事
“戰場上刀槍無眼,誰能說愕准將來?”呂夫人扶著張晴的手往裡走,心裡卻仍舊放不下,“不是我背後說別人的不是,寧陽侯這輩子確實打過不少仗,那爵位是靠自己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可若不是太宗皇帝念著先頭戰死沙場的徑國公,他也不會進得那麼快。而且,他從來沒有獨擋一面統領大軍。想當初那個李景隆,”
說到這裡,呂夫人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有再把話說下去;畢竟再說就可稱得上夫不敬了。一步步捱到了佛堂,她便在前頭那厚厚的蒲團上跪了下去,頭也不回地對張晴說:“今兒個我要在這兒為俊兒祈福平安,外頭不管什麼事都不用來回我,除非是朝堂用兵有什麼變化”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小”
見呂夫人已經開始唸誦了起來,張晴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於是悄無聲息出了屋子。然而,這一天註定不得太平,早晨她強打精神處置了家務,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卻又有多家誥命上門來打探訊息,說來說去都是擔心自家子弟這一回跟去平亂的安危。見放不下心的不止自己這一家,張晴的心裡越瀰漫著不祥的預感。
這些帶兵打仗的勳貴世家都這麼沒信心,這仗還怎麼打?
奉天門朝會。
這一日並非朔望日大朝,因此仍是御奉天門。群臣雖一一奏事如儀,但不免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年不到連喪兩位天子已經是不樣之兆,如今漢王這一反。也不知道多少人把如今的情形聯想到了昔日那短命的建文帝身上。同樣是曾經冊封過皇太孫的青年天子,同樣是藩王皇叔以靖難之名舉兵反叛,這彷彿宿命輪迴般的一幕實在是讓人感到驚悸。於是,當寧陽侯陳悠上前報說這幾日兵員調遣的情形時。眾多大臣都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寧陽侯陳悠縱然善戰,可真能剿滅漢王?這種時候,就算要帶兵,總該英國公上才是!
然而,誰都認為皇帝應當勉勵寧陽侯陳憋一番,隨即擇日誓師出征,朱瞻基卻忽然站起身來,撂下了一番讓無數人目瞪口呆的話:“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