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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碰在咖啡杯的瓷片上,清脆作響。“你是說……殺了她?”說到“殺”那個字眼的時候她看見許慧茹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亮得嚇人,“這可是犯法的。”她尚存一絲理智,壓低了聲音,暗暗說道。
“犯法不犯法,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任萍蹙起了眉毛,仍然猶豫著。她身為醫生,自然明白誤診的後果。而將殺人和誤診對等起來,就感覺自己的心腸像喝了鶴頂紅一般歹毒起來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漂浮在空中:“她得的是什麼病?”
“好像是胃裡出了毛病。”許慧茹說。她不敢肯定,只是資料上表明陳嶙掛的是消化內科,猜測之下應該是這個可能多一些,“任萍,我們是認識十幾年的老朋友了,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她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任萍的手。
任萍的手有點涼,許慧茹的同樣冰冷。任萍碰到她的手,覺得心裡都開始寒冷起來。她慌忙把手收回來,放到溫暖的咖啡杯外壁上,呵著氣說:“我只能盡力而為了,結果是不是能令你滿意,我也不知道。”
許慧茹點點頭:“你放心,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任萍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我們還沒做呢,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即便有什麼,那也是誤診,和你們都沒有關係。”
許慧茹如釋重負般點點頭,將茶壺中的茉莉花茶倒些出來,熱氣騰騰的,在這個乍寒欲暖的春日,喝著格外地舒服。
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又來了。
陳嶙惴惴不安地拎著她的包,幾乎癱軟在長椅上。剛剛吃了鋇餐,做了胃鏡,現在她喉嚨裡總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想吐又吐不掉。她被醫生安排在門口的長椅上稍做休息,抬眼卻又瞥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匆匆消失在某一處迴廊的盡頭。
她面色蒼白地踱回門診室,那名小個子醫生給她開了一張藥方,讓她去領藥。那藥方上龍飛鳳舞的字型,她一點都看不懂,只得接過,道了聲謝。她有些急促地離開那個令人生畏的地方,轉過樓梯口,便是領藥處了。陳嶙的藥單又草又長,那名醫生辨認了很久,才把她的藥找齊,用一個大塑膠袋裝了,遞給她拎在手裡。 。。
第四章 私家偵探(11)
她走下樓梯,不曾想和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撞了一下,藥全撒在了地上,四下亂滾起來。那位不知道是護士還是醫生的人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幫她把藥瓶拾起來。陳嶙向後看了一眼,來不及細看手中的藥是否齊全,便側身奔下了樓梯。她不曾留意到那名中年女人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奇怪的是,一出醫院,那種有人盯梢的感覺卻突然消失了。陳嶙覺得好生奇怪。回頭看去,九和山醫院幾個金光閃閃的字仍在春日夕陽的對映下,分外奪目。可是她總暗暗覺得有些不安,女人的預感向來很準,她自然也不例外。可究竟是哪一道環節有讓她不安的因素,陳嶙自己也說不上來。
現在她既不敢坐公交汽車也不敢打計程車,既然已經沒有人再跟著她,她便可以一個人沿著九和山路慢慢踱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在走進那條日漸熟悉的小巷子會聽到房東太太的抱怨聲,有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拎著一大包行李,好像在旁邊央求著什麼。她漫不經心地走過去,聽見房東太太很無奈地說:“哎呀,你走吧。我這兒的房子都租滿了,沒有空房了。你再求我有什麼用呢?沒有就是沒有,別處找去吧。”說完,推搡著那個女孩走開。
陳嶙看了那個女孩一眼,她長得很乾淨,也非常漂亮,眉眼兒分明的五官,高挑的身材,一臉委屈的樣子。這樣的女孩子如果走投無路,會不會也做她這一行呢?她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但是並沒有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突然折回去說了一句:“把我的房間勻一小半給她住吧。我看她也怪可憐的。”
那女孩兒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並不曾說話。看得出來,這也是個倔強的丫頭。陳嶙不在乎她能不能對自己說聲謝謝。因為日後,她要是知道自己是做那一行的,說不定會立即退了房子,一溜煙跑掉呢。
房東太太怔了怔,忙賠笑道:“那怎麼行呢?陳小姐是做大生意的。這丫頭用了你的房間,那你的客人們怎麼辦哪?”
陳嶙咬咬牙不吭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她大大的眼睛只看著那個女孩兒,說:“我只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房子是你的,你租不租給她與我有什麼相干!”她一口氣說完,低下頭匆匆走過去。那個女孩兒——也就是後來的丁薇見她走過去的路上,有一小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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