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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架下,青紗窗畔,馬大師長獨坐小酌,呆眼望天。
土匪頭子竟然被抓了。
過不了多久就要被處決。
鎮三關這次重罪在身,在劫難逃,那麼鸞亭他。。。。。。他又當如何自處?
警衛員跑來,湊頭與馬俊芳低語,遞上一張字條。
馬師長一聽,面色立變:“讓他進來。。。。。。。院子裡這些人先撤到門外去!”
“師長,這人可麻煩,不好對付,您要當心他玩兒陰的。。。。。。”
“。。。。。。我知道。”
玩兒陰的?
小鸞亭跟他玩兒什麼陰的陽的,明的暗的,這人也不能不見吶。。。。。。
正堂屋內,馬師長端坐正中。
息棧卸下偽裝的皮帽和麵紗,露出一張蒼白消悴的臉。
大掌櫃被抓不過七八天,息棧瘦了整整一圈兒。每日往返於玉門關外大小城鎮,聯絡各處熟人和眼線,卻都是徒勞。把野馬山的全副家當賠上也沒用,大掌櫃是委員長下令要槍斃的人,沒人能撈得出來。
馬師長抿了一口茶,輕聲慢道:“我知你為何事而來。”
息棧答:“既如此,請師長大人指一條明路。”
馬師長卻話鋒一轉:“城裡查得這樣嚴,你還要來。。。。。。也不怕被抓?”
“使銀子都見不到他,若是真的被抓了,好歹也可以見最後一面。”
馬俊芳心頭一刺,沒來由得酸楚。抬眼細細端詳,才幾個月不見,前日裡那個俊俏瀟灑、意氣風發的鸞亭,臉頰消瘦到凹陷進去,一雙眼悴黯無波,只像是嵌在臉上的兩塊紅斑,腫脹變形,明顯痛哭過多次。
馬俊芳無奈地搖搖頭:“你竟然來找我,你覺得我會幫你麼?”
“沒有別的路可走。”
馬俊芳忍不住冷笑:“哼。。。。。。怎的就沒有別的路?你不妨試試再劫持我一回,看看能不能將那個土匪頭子交換回去,嗯?”
“馬公館內外守衛森嚴,玉門城都已封城,混進來一趟就很不容易,怎可能劫持師長大人?”
“。。。。。。你若是能劫,早就出手了吧?”
“。。。。。。”
馬俊芳眼中飽含受傷的神色,一腔怨氣,死死盯著息棧。
此刻一間屋中,四隻眼睛,終於可以與對方說出憋藏了三年多的那一句實話,卻已是硝煙荼漫,千帆過盡,事已至此,再說出來,還有什麼意思?知道了反而還不如不知道,怕是連記憶裡那一丁點纏綿的舊情都保不住!
舊情?小亭兒心心念唸的就只有地牢裡那個土匪頭子,對自己還有一絲一毫的舊情麼?
息棧這時平靜地注視馬俊芳,低聲說道:“以往那幾回,是我得罪了師長,你若是心中惱恨,自當把氣全撒在我身上,要殺要剮任憑處置。只求師長大人能與軍長大人疏通,饒我當家的一條性命,放過他這一回。我當家的並未傷過師長大人,拿我的命換他的命,可行?”
“呵,我原本就未曾想要你的命,要你的命何用?”馬俊芳苦笑,心中滴血。
息棧垂下眼簾,面容蒼白無血,聲音飛絮飄渺:“師長大人想要命亦可,要人亦可。”
“此話何意?”
“。。。。。。遂你的願,怎樣都行,只要師長大人肯幫忙。”
息棧說話間,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物,沒有一絲猶豫。
腰帶,靴子,皮襖,皮褲。。。。。。
然後是中衣,中褲。。。。。。
直脫到赤裸,赤條條站在馬俊芳面前。
雪白的身體,偶然捎帶幾點細緻的粉紅,每一道骨骼,疏朗清健,每一條肌肉,緊湊纖長。暗青色的柔軟髮絲緩緩垂落幾縷,安安靜靜地躺在胸膛上,悄然不語,靜謐無言。
這樣美妙的身子,讓人看了第一眼,就想要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想要摸上去;摸上去,估計就捨不得撒手了。
完美的身體看在眼裡,卻像是用錐子刺進了瞳仁。馬俊芳倏然扭過頭去,視線避開,兩眼瞪向屋側的白牆,嘴角執拗地封緊,心頭絞痛。
往日裡那個驕傲到了頂點的鸞亭,視臉面和尊嚴比命還重要的鸞亭,為了那個土匪頭子,竟然就做得出這樣的事!
赤裸而立的人輕聲說道:“師長大人,要怎樣的。。。。。。”
馬俊芳脫口而出:“怎樣的本師長都不想要,你當真以為自己有多麼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