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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狠心。那夜燕昔的話雖輕淡,對他而言卻更勝雷鳴,震耳發聵。“暝夜,你看到了什麼?不過是銘煙她夜半找我敘話罷了。可她多年的心意你不到嗎?她多年的付出你看不到嗎?你何不回堡轉目四望,器皿擺設,花草樹木哪樣非她的心思?傳信草鴞,避毒藥蠱是否皆為她的心血?你可知,便是那晚她會來,亦為擔憂秋楓堡安危的緣故?”
“十年前你肯以命護鈴兒周全,多年來你能擔下秋楓堡上下生計,如今一個對你情深至此的女子,暝夜,你卻怯步了麼?”手撫上胸口,那裡放著自己送與她,她珍藏多年,最後扔於塵埃的鋼石匕首,銘煙,你可願再予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天愈加陰暗,分明申時方過卻猶如深夜,一條電龍劃空而過,雷鳴轟響,山亦似抖,兩人各自醒過神來。“大哥,是不是快下雨了,應該不會很快吧?”吞吞口水,鈴兒皺著小臉,抱著一絲絲希望問向秋暝夜。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阿!“所以剛才不一直讓你快走?”搖搖頭,秋暝夜一把抱起鈴兒,提氣踏空,疾速躍行。
突然,半山腰上似跌下糰粉色之物,遠遠瞟到,就使他的心猛地一緊!什麼都來不及思量便匆匆趕至,在離之一丈遠的時候,秋暝夜顫抖著放下鈴兒,幾乎是呆愣著連腳都動不了。
直至鈴兒上前蹲下,托起滿身是血,氣息奄奄之人,大吼道:“銘…銘煙姐姐!”他才如瘋了一半,衝過去,撥開鈴兒,緊緊摟著銘煙,感受著她的冰涼,將內息源源不斷地輸進她體內。
良久,銘煙終於張開了眼,渙散的眸努力聚集焦距,慢慢得認出了他,蒼白的臉,沾血的唇,卻勾起了一個笑容,悽美到了極致,“暝…暝夜你來了?我好高興,一直…一直以來,都是我追著你,跟著你,你…你終於來找我了麼?”“銘煙,別說了,休息一下,啊?”難以忍受她繼續這樣,喘氣艱難地說著斷斷續續的話,暝夜柔聲道。“這…是你第一次用溫柔的語氣說話和…我…說話呢,可惜…卻…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了……”
“不會的!”秋暝夜大叫,卻透著比傷重者更深的絕望,“我…我帶你去找燕昔,對…燕昔一定能治好你的!”“燕…昔?”銘煙的眸子忽然有了一絲光彩,不知想到了什麼,“對了,你…你快帶…我去…去見她。”“好。”不疑有他,秋暝夜橫抱起她用盡內力,縱身狂奔,鈴兒還未從這狀況中緩過來,只木木地跟與其後。* * * * * * * * * * * * * *她…她對自己而言,究竟是什麼呢?看著身旁被大雨淋溼的清麗秀絕之容,秦昕有些恍惚地想。
玩物麼?曾以為是的,可…聽到她的往事會有酸意,見不得她待自己平淡無謂,激怒了她卻又感不適,一得知上次行刺的白衣人在這兒出沒,曉其欲來此地,便馬上去宮門那兒候著……如此,依舊認為她是玩物的話,未免有些太自欺欺人了。可若不是玩物又是什麼呢?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承認?憂心於內,棲雁全未注意秦昕多次深沉地盯著自己。他說那些白衣人可能來了此地?那些人武功不低,尤其是為首那人…劍氣逼人!況且,他們會來此,必有陰謀!銘煙你…萬萬不要有事……
棲雁雖明白天從來不隨人願,只是當紅衣男子抱著被雨浸透的嬌軀出現在她面前時,仍呆滯剎那。血化開染紅了原本粉色的衣衫,那紅半點不亞於男子,甚至更紅更豔。“銘…煙?!”告訴自己要冷靜,可…可伸手欲把她脈搏,那手卻偏偏不聽使喚得不斷顫動著。
突地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秦昕輕道:“別忘了,你是神醫燕昔。”熱氣拂耳吹散了些冷意,棲雁終鎮定心魂,右手按住銘煙脈搏,凝神細斷,但…真氣已瀉,原神將散,竟是救無可救!“燕…燕昔?”銘煙雙眼微睜,躺在秋暝夜懷中,伸出手摸索擺動。棲雁連忙握上她的手,“銘煙我…我在這……”“你…你在就…好……”一口鮮血從嘴中溢位,再張口卻是無音可發。秋暝夜望向棲雁,卻見她只怔怔瞧著銘煙,臉上帶著絕望的悲色。知其無救,悲痛欲絕,鐵錚錚的硬漢竟落下一滴淚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銘煙似被這淚驚到,半闔的眼眸看向他,搖了搖頭,又對以內息灌其穴位的棲雁近乎露出個瞭然的笑,如曉自己已然無救!拽著棲雁的手,食指輕動,在其掌心一遍一遍不知寫些什麼。
“蘭?”棲雁悲問。她卻含笑點頭,最後望了眼銘夜,似要將他記得清楚些,再清楚些,終乏力無奈地緩緩閉上雙目。“銘煙?”秋暝夜輕喚,“你睡了麼?”棲雁動了動唇,未言一字。她知銘煙已氣絕而亡,卻又覺得眼前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夢,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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