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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或許夢醒了,銘煙又會像往昔一般與自己嬉鬧。對,這…這一定只是個夢!棲雁一步一步往後退,猛地轉身飛奔而去,她要離開這裡,不見到這一幕,那噩夢就會快些醒來!* * * * * * * * * * * * * *曾經娘她自盡身亡,可自己只能在巨石後一動不動,只能親眼看著她胸口染血,死在自己跟前。
曾經以為爹會護佑自己,卻在轉眼間被拱手送出,那時的無力悲哀猶在昨日。
所以,自己用盡心力,銘…煙…只知自己學什麼都快,卻不知有段時日自己幾乎整夜不睡,看醫書通宵達旦,修武學不知其倦,以為練好了武藝,習精了醫術,便能護自己與身邊人無恙,可……
可十五年後的今日,自己…自己卻…還是一樣無力!如當年一般毫無辦法,就這樣眼睜睜地瞧著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死去!怎樣也抓不住,留不住……神醫燕昔?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秦昕攀上山頂,見其立於崖邊,月白銀衫上沾著絲絲血紅,覆海淹山之雨降下,天是溼的,地是溼的,她…整個人都是溼的……衣裙緊縛玲瓏曲線,烏髮似漂水墨綢豎直貼在身上,水滴滴從上滲落,可一切都浸淹於水,偏偏…偏偏那雙眼卻是乾涸的,不盛半滴淚珠,清澈的…只餘空茫……
緩緩走近,伸手撫上她的雙肩,秦昕輕輕地將她從懸崖邊帶了回來,托起螓首,直直望進清眸裡,“怎麼?莫不是你想隨她同去?”殷紅的唇被貝齒緊緊咬住,滲出點點血絲,掌下的身軀亦在微微抖動著,可…可棲雁卻似未曾聽到他的話,丟了靈魂般無知無覺,眸中映不出這世上一木一草,亦…無他的存在……
曾有過的刺心之感再現,甚至愈重了幾分,秦昕咻然怒氣勃生,低頭狠狠吻上紅唇,嚐到點點血腥味,卻是愈發用力地吸吮,輾轉反側,將她唇上的血一一舔盡!口中鼻下充斥著陌生的氣息,棲雁終在這幾令人窒息的掠奪中回神,當下反射地出掌,欲逼開他。孰料秦昕竟不閃不避,硬生生受下擊於胸膛的一掌!棲雁微鄂,他反勾唇得寸進尺的繼續攻城掠地,饜足後才離開,卻依然擁著她。粗喘著氣,棲雁覺得疲憊到連憤怒的力氣也喪失了,耳邊卻響起那人魔魅的聲音。
“你為何不哭?”為何不哭?十五年前,鎢啟韶亦曾這般問過。為什麼呢?因為自己答應了孃親不再落淚;因為在爹無奈悲哀地做出抉擇時,自己明白了淚水無用;因為…因為這是多年來自己…早已無淚……“滿天的雨水還不夠嗎?”秦昕再度開口,使她迷惑,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等其有所反應,秦昕猛地出手制住她穴位,動彈不得,只聽他在耳邊低語:“呵,帶你去個地方。”* * * * * * * * * * * * * *“殿下?”看著從雨中一步步走下山來的祁洛暄,離源不解,殿下不是去尋周郡主了嗎?
得知周郡主來此,殿下憂心前來,誰知……低頭看一眼倚在自己懷中,不斷抽泣著的鈴兒,誰知一來便見秋暝夜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渾身是血的鄭銘煙,一旁鈴兒伏地哀泣不已,原來…原來是鄭姑娘她……聽聞周郡主獨自跑開,殿下遂上山找她,這會兒怎麼……“離源,秋堡主呢?”祁洛暄低眸看不清神色。“抱著鄭姑娘先離開了。”該是為她準備後事吧,唉……自己若晚些離開或許就……
“嗯,那我們也下山去吧。”離源頷首扶起鈴兒,緩行下坡。走至彎角,祁洛暄回首瞟望遠處山顛,她…她會沒事吧?有那人陪著的話……天知道看到他們親密的一幕自己有多心痛!天知道自己多希望此時此刻伴著她,慰著她的人是自己!可…自己既不能若旭日般一直映耀,溫暖她,倒不如便不為她照亮……習慣了光,再失去,那時的黑暗才是最難忍受的……* * * * * * * * * * * * * *山間懸掛白練,凌空而出,噴湧飛瀉,激流奔騰,濺起水氣如煙,蒸騰而上。
秦昕摟著穴道未解的棲雁,穩立於瀑布中一塊岩石上。在這兒,閉目,鼻息皆為水圍,睜眼,水柱飛濺至眼眶中,睫毛上,似要將之洗刷一清,分不清哪些是從外湧入,哪些為從內流出。
“怎樣這不錯吧?”溫熱貼上耳廓,呢喃之音傳入,“在這兒縱使嚎啕大哭,也無所覺。”
有些哽咽,棲雁卻猶自倔道:“我答應過一人,再也不哭,便不會落一滴淚!”可早已幹竭多年的眼為何有些溼潤,亦被這無窮無盡的水浸溼了麼?“答應過一人?是你娘吧?”秦昕嗤道:“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臉上的水又多了些,這次似乎有點溫熱,是淚嗎?不會,自己早不會哭了不是嗎?!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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