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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會盟的由來,在出席晚宴前,莫竹曾和她簡單提過。
她知道的不多,但已足夠了。
巽、夜、斟三國血戮苗水一族,又留下畫裡的女子。
為什麼要留下畫裡的女子,她不知道原因,能肯定的僅是,她的生身父親,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才有了她!
而且,還是在清醒狀況下,做的這些事。
她不知道這個禽獸一樣的男人是誰,她只知道,她無法接受!
她不接受這些,不!
納蘭敬德才是他的父親,陳媛才是她的母親。
她無法接受!
拽著那本手札,她奔出這處讓她窒息的洞室。
一路奔著,直到洞的入口處。
她的步子,驟然停住,心裡的痛苦,讓他沒有辦法立刻在進入左面的洞室。
因為,她怕回憶起更多的細節,這些細節都是他童年最初記憶的一部分。
此刻,空氣裡,突然透出一種不正常的種肅殺氣氛。
她發現,天,已太黑。
旋龍谷那段,在沒有硝煙,星星點點的,是零落的燈火。
而,那被斷掉的雲梯彼處,她驚駭地發現,竟有一隊士兵正在試圖搭建著什麼。
這,讓她的心,只覺到一陣莫名的秫意。
她不清楚,那隊士兵是哪國的人馬,可,目的,應該不僅僅是這象徵龍脈的山洞。
難道,旋龍谷的局勢有了大變?
變到,連她的猜測都是錯的?
不敢怎樣,她不會再任別人為刀俎,她為魚肉。
回身,她奔至右面的山洞,回到方才那個洞室,她拿起几案上的火摺子,將它湊近櫻唇,只那麼輕輕地一吹,死灰已是復燃。
但,心死,卻不會再有餘火,剩下的,或許,僅是關於過往的灰燼。
她能覺到,那本手札裡記錄到最後,無外乎,畫像中的女子,心,一點一點地死去。
她退至洞室邊,將燃燒的火摺子點燃那本手札,火苗舔舐著杏紅的箋直到化為絕對的焰紅。
在手札上的或快要咬噬她的指尖時,她把手札和火摺子都一併擲進洞室。
囂張的火舌很快燃著鋪天蓋地的沙曼,還有那些不知名的詭異花朵,火勢越見洶湧,逐漸淹沒這一片血洋,而她,適時地抽身,退出洞室。
這裡,既然有著一切不堪的回憶,那麼,就由她來徹底的摧毀。
她迅速奔回有著碧池的洞穴,這,是她唯一的生路。
即便,她還不會游水。
可沒有關係。
克服內心的恐懼,應該就可以了。
彼時她恐懼水,所以,無論父親怎麼教,她都不會。
但,現在,既然,只剩下這一條路,哪怕再恐懼,都是無用的。
她相信,那畫上的女子,定是從這潛了出去,倘若她是他的女兒,必定也是由她抱著從這裡出去。
既然,她活到了現在,就說明,這個潛水過程不會很長,應該很短,哪怕帶給她恐懼的記憶,卻不曾要了她的命。
她不容自己再多想,迅速踏進泉水裡,從淺水區一步一步走向深水的彼端。
當水沒至他的下頷時,她深深的吸進一口氣,一頭扎進水裡。
摒緊呼吸,照著父親幼時教導她的動作,確實,她發現能游出一段距離,可這一次,她犯了一個錯誤,幾乎致命的錯誤!
那就是,她太相信自己的記憶,或者說,那段被塵封的記憶所帶給他的熟悉感。
這裡,確實是通往山下的碧池,只是,靠潛水游出去,註定,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
當她漸漸遊進那處出口時,猛然。她的身子急墜而下,竟是直摔了出去,她慌張莫名,唇微啟時,已被嗆進一大口水。
水流在這裡,形成一個近乎筆直的坡度。
原來,竟是一道雙疊泉。
洞室裡,不過是第一疊泉罷了!
他被泉水席捲著衝了下去,哪怕是一個擅長游水的人,對這種情況,都無能為力,更何況是她呢……
頭很疼,喉口很澀,周身也算痛無比,人,彷彿置身在一個不停搖晃的地方,搖得,他禁不住,想吐出來。
“好像要醒了呢。”
一女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濃重的地域口音。
夕顏的眼簾重重的覆著,她想睜開,卻始終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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