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2/4 頁)
安然:
“皇上,您不放手,臣妾怎麼接這果子呢?”
只有他,讓她沒有任何後路可退。
惟有他!
他鬆開手,她的手內他的緊握,現出些許的紅色印子,她平靜的拿起兩個果子,離開他的手:
“謝皇上恩典。”
依舊循著規矩,沒有絲毫的分差。
他能覺到手心的涼意,是來自於她已經抽離的手。
什麼時候,他能把她冰冷的部分,一併地再次溫暖呢?
他凝著她,她只是拿起一個果子,慢慢地咬著,她的臉蒼白瘦削,再無初進宮時的圓潤,縱憑添了靈秀之氣,可,這,又怎是他想要的呢?
難道,他真的不如那一人嗎?
哪怕,那一人,現在不過是往過之君,卻終得了她的心。
一見鍾情,他從來不信,可,現在,她和那人,除了一見鍾情之外,他找不到其它理由來讓自己面對這一切。
夕顏知道他起身離去,咬著果子的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
她沒有去瞧他離去的背影,因為,她知道,這一輩子,她註定,都再逃不走註定的命數。
小腹隨著這一念,有些許的疼痛。
既然他說這果子的作用一如艾草,她選擇相信。
更快地把果子吃了下去,驕陽的灼熱已撕開晨曦的薄霧,炙烤得讓人難耐起來。
當這份灼熱的陽光,照到銀啻蒼的臉上時,他已把果殼內的魚湯喝完,哪怕,他沒有一點食慾,卻依舊喝得很乾淨。
他很少有食慾。
似乎,從來不會覺得餓。
也似乎,沒有任何食物能挑起他的食慾。
除了,母親在小時候給他做過的銀絲糕之外,再沒有東西,能再讓他有一點點的食慾。
母親,很遙遠的一個名詞。
遙遠到,他都快記不清,母親的樣子了。
只記得,那些呻吟聲,不分晝夜地響起,讓他覺得無法忍受。
他討厭聽那些呻吟聲,很討厭,很討厭!
所以,在他成為君王后的很多年裡,美姬在他身下婉轉承恩時,他是不容許她們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一點點都不許。
他記不清,有多少忘記這條規矩的美姬,在呻吟的下一瞬間,變成冰冷的屍體時,那些血,和記憶深處的血融會在一起,除了讓他更加暴戾之外。
再無其他。
他不容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底限,試圖挑戰的,除了死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去處。
對於一個已死的人,做過的一切,才值寬恕。
他放下果殼,起身,走出火堆,朝那片湖泊走去,邊走,邊脫下銀灰的紗袍。
他喜歡水,乾淨的水,能滌盡所有的醜陋和髒汙。
他就這樣走進湖泊裡,旁若無人的浸泡起來。
夕顏覺到面前一堵黑影擋住所有視線時,甫抬起臉,竟是軒轅聿。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又走了過來,她只是聽到有腳步聲離去,朝著那方向看去罷了。
只是,他既然走了過來,她能做的,僅是低下臉,不再去望。
“起來。”
“諾。”
她照著他的吩咐起身,他拽著她的手,往岩石後走去。
對,不是牽,是拽,沒有任何憐惜力度地拽緊。
只這一拽,她手腕的脈相,除了胎相稍稍有些許不穩外,其餘,是讓他心安的。
看來,那果子,是有效果的。
她沒有絲毫的反抗,順從地跟在他走到岩石後,彼處,有這蔓枝攀附,是一處很好的綠蔭之地。
他拽她走進這裡,鬆開手,以命令的口吻道:
“為朕重新包紮傷口。”
“諾。”
她應了一聲,難道,他的傷口處又繃開了嗎?
她將他的袍子解開一側,昨晚銀啻蒼替他包紮的地方,分明還是完好的。
“皇上,傷口處的包紮仍是好的。”
她躬身稟道。
他的手,一拉她的裙裾,沒待她反映過來,她的裙裾外側的紗羅被他輕撕了一小條。
他撕得恰到好處,即不讓她有絲毫的暴露,那長度,又剛好夠繃帶的包紮。
“諾。”
她明白他的意思,從他手中接過繃帶,沒有再提出質疑,只是輕柔地解開昨晚的包紮處,她解得很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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