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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總比她之前對自己冷若冰霜要好。
至少,她肯主動開口對他說話了,不是嗎?
哪怕,又回到最初的相對如冰。
他略側了眸華,瞥了一下那殼蓋上的魚肉,冷冷道:
“朕不喜歡吃魚肉。”
頓了一頓,復加了兩個字:
“刺多。”
夕顏依舊躬身:
“臣妾替皇上把刺去掉。”
說完,她將殼蓋放到地上,用樹筷輕輕地挑開魚肉,將裡面的刺一根一根挑出來,這湖魚刺細小且多,拔起來頗費眼力,好不容易挑乾淨一塊,她鼻端已沁出細密的珠子,不做,總算是去幹淨了刺。
她將這塊魚肉放在殼蓋的一邊,呈給軒轅聿:
“皇上,可以用了。”
他執起她手裡的蔓筷,他的指尖觸到她的,覺得她指尖的冰冷,但,這一次,她沒有避縮,只是恭謹地繼續端著殼蓋。
他夾起那塊拔好的魚肉,本該是鮮美的味道,用進口內,沒來由地讓他覺到一陣澀意。
她終於知道了,怎樣讓他不舒服了。
並不是拒他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維持這迂腐的樣子。
然,這也是他要她這麼做的。
不是嗎?
他將這塊魚肉嚼得很慢很慢,不管怎樣,這是她替他第一次去幹淨魚刺的魚肉。
他不想用得太快,哪怕再澀,都要細細地嚼了。
細嚼的過程中,他看到她的目光,卻是稍稍望了一眼銀啻蒼。
只這一望,他口內的澀,悉數變成了嚼蠟。
“難吃!”
這魚,是那個男人捕來的,也是那個男人熬的。
而他只顧去找這果子,其他什麼都沒做。
他將蔓筷一甩,手才要揮開那殼蓋,看到她轉而凝向他的目光,還是緩了一緩,這一緩,他想要揮去殼蓋的手,僅變成放回自己的衣襟處。
“皇上,臣妾替您把剩下的魚肉拔完。”
她收回凝向他的目光,恍若未聞聽到他說的話,依舊細細地挑乾淨剩下的魚肉中的刺,並細心地把魚頭裡的兩瓣嫩肉一併挑出,置在果殼內。
做完這一切,她俯身:
“皇上,您想用了再用,臣妾先行告退。”
一切,都按著宮中的禮規。
卻再再讓他的胸口悶了起來。
他看到她起身,端起果殼,走向銀啻蒼,只這一望,他猛地收回目光,再不去望。
她並未將果殼直接遞給銀啻蒼,而是將果殼支在早上的架上繼續烤了起來,待烤到,果殼內有冒出些許的白氣,她方以袖掩了手,端起熱熱的果殼,遞給銀啻蒼:
“給。”
銀啻蒼一回首,他嘴裡叼的那顆狗尾草一晃,從她的鼻端拂起,她奇癢難當,不覺,一隻手鬆開果殼,去揉鼻子時,另一隻手移了位,紗袖中露出的指尖觸到那果殼,剎那燙得震了一下。
一震間,銀啻蒼早將那果殼接過,不經意地瞧了一眼她微紅的指尖,卻,也僅是瞧了一眼。
“我不愛喝湯。”
他聲音很輕,說得是明白的。
“你還能吃魚肉嗎?”她睨著他腫成兩大片的唇,忍住笑意道。
銀啻蒼的嘴被蛇毒所傷,若用魚肉,萬一有刺沒挑乾淨,對於他現在的嘴來說,絕對回是種考驗。
而軒轅聿,既然腰部受傷,魚肉卻能幫他儘快恢復體力。
所以,她才把一碗魚湯分成了兩部分。
只是,他們真的領情嗎?
個個,好象,都頗多不滿。
她伸手把他嘴裡叼的狗尾草輕輕一拉,他已鬆了口。
“當然能吃。”
說完這句,他只把這湯灌進喉裡,再不多言。
她把狗尾草放到他的袖邊,起身,走向屬於她的那處,絲帕上,猶是那個咬了一口的果子,她撿起那個果子,繼續,一口一口地把它吃完。
她真的餓了,所以很快就把那果子吃完。甫吃完,她的臉邊伸出一雙大手,裡面,赫然是兩個一樣的果子:
她才要伸手去接,那雙手突然把她的手一併握在了手心。
她一驚,握住她手的力度,卻絲毫不容她退卻。
其實,她本就再無路可退。
所以,不退,就不退吧。
她沒有掙扎,亦沒有去望那雙手的主人,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