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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不知道有這個殺母立子的習慣,但,現在知道了,卻生生驚出 她一身冷汗。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彼時太后對她的用意。
她還記得,軒轅聿出征前,那一晚的假侍寢,如果她沒有猜錯,一旦軒轅聿對斟國一役戰敗,太后名義上為了穩固朝著臣子的心,以防諸王爭位,必會放出她身懷有孕的訊息。
她是否懷孕不是重要的,她最後生下的孩子,也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僅是,太后依舊是巽朝的太后,而她,則會按著殺母立子的規矩,被白白犧牲。
只是如今,犧牲的,變成了納蘭夕顏罷了。
這一念起時,她的心裡,嗤笑出聲。
什麼,為陳氏女子鋪路,說到底,還不是太后放不下自己的權位呢?
不過如此。
可真別把她當太傻了。
陳錦俯身,語音很輕:
“臣妾知道了,臣妾今後不再許什麼誓言,臣妾一定做到最好,不負太后對臣妾是我希冀。”
“唉。”太后悠悠嘆出這口氣,嘆氣間,她眸華銳閃,看到,身側的一扇軒窗外,赫然有人影一閃。
“莫菊!”她急喚。
“太后有何吩咐?”莫菊從殿門外邁著小碎步走進。
“去看看,偏殿的迴廊。”
那處軒窗,正對著偏殿,那裡
“喏。”
不過須臾,莫菊就回來稟道:
“回太后的話,沒有人走過,只是王妃收拾好了一切,說現在就要去陪醉妃娘娘。”
“是麼?”太后的眉心一挑,復問道,“皇上今晚翻了誰的牌子?”
“回太后的話,彤史回稟,皇上翻了周昭儀的牌子,但,出了殿,又被驃騎將軍請了去,說是得了軍陣樂,請皇上一賞,這會子去了,怕是非得鬧到子時方罷呢。”
“下去吧。”
“是,太后。”
“皇后,今晚不是哀家阻了你被皇上翻牌,實是,身為中宮,後宮雨露均澤一事上,你也該有你的大度,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
現在,她當然明白了,萬一,夕顏生的不是皇子,那下一個承了帝恩,懷上龍嗣的,不是同樣危險麼?
“既然明白,你也去歇息吧。”
“是,太后。”
陳錦福身行禮,退出殿外。
甫出殿,正看到王妃陳媛緩步來,按著輩分,她其實還得換陳媛一聲姑姑,縱是遠房的。
是以,她衝著陳媛甜甜一笑,道:
“王妃。”
“妾身參見皇后。”
陳媛這句請安說得有些不自然,陳錦並不介意她的這份不自然,依舊笑著道:
“太晚了,本宮就不叨擾王妃了,待到改日,王妃要記得教本宮繡那個荷包。好麼?”
“只要娘娘有空,妾身隨時都可以。”
“以前是這樣,但現在,王妃可是要以醉妃的身孕為重啊,這實是最重要之事。”
“謝皇后娘娘掛心,妾身明白的。但,繡荷包之事也是妾身應允過娘娘的,只要娘娘得空,妾身定會傾囊相授。”
“好啦,快去罷,太后等你呢,本宮要繡的第一個百子荷包,煩勞王妃先踢本宮物*樣罷。”
“喏。”
陳錦笑著步進夜色暗沉中,殿裡,縱然華光依舊,卻,照亮不了真正迷失人的心。
而陳媛望著太后的寢殿,她的心,只覺到寒冷似墜冰窟般再邁不出一步。
但,今晚,她要辭行,則必須,是要邁出這一步的。
天曌宮,偏殿。
不知是不是換了陌生的殿宇,夕顏這一晚,睡得極是不穩,輾轉反側間,聽到外面,是承恩車的鈴聲響起,接著,又歸於平靜。
今晚,不知他翻了誰的牌子,只是,無論他翻誰的,都與她無關,不是嗎?
她的手撫到腹部,覺得喉間突然有些許的乾澀,起身,離秋卻並不在殿外守著,除了兩盞夜燭照出微弱的光線外,殿內,很暗,也很安靜。
她走到紫檀木桌旁,從瓷壺中,倒了些許水入盞,水聲的清冷,映著更漏聲響,一點一點,仿似敲在心頭一般。
她手捧著杯盞,水,是冷的,她用口含了一口,想待到溫熱後,再飲下。
這一含,不由想起,剛剛夜宴時,他以吻度去她含在口中的酒。
纖手,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