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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
不過,這句話,若放到檯面上說,確是不妥的。
他也是一國之帝。
她這般的措辭。真是大不敬啊。
原來,心底沒有束縛,她真實的性子,是如此的。
所以,就順著他的意思說罷。
念及此,她微微一笑:
“請國主成全。”
他凝著她,眼睛蘊涵著最明瑩的光華,只是,他的容貌僅讓她聯想到妖孽二字,一如初見時一樣。
風化絕代的妖孽。
無論他說話,還是彼時的神情,都帶給她這兩個字的評價。
或許,一個男子,太美的時候,就會讓她有這種聯想吧。
固然。算上這次,他是第二次救了她。
“既然你這麼說,朕怎會不成全呢?只是,地上終究太涼,若到了鹿嗚臺,
你一病不起,朕該怎樣把你交還給聿呢?朕與他多年的兄弟情份若因此起了間隙,卻是因小失大了。”他瞧夕顏的眉心又顰了一下。遂笑道,“這樣吧,還是你睡榻,至於朕,不過就一夜睡在外間,外間也是有便榻的,豈不比你的地鋪好?”
明日起,仍是在車輦上,自然不分榻和鋪了。這是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今晚。夜已深,這些,留待明日再說吧。
“那就”她猶豫了一下,終道,“謝國主。”
她見他轉身,往外間行去。
即便外間有便榻,她也是不方便睡的,否則,萬一被人撞到。前功盡棄。所以,她不再堅持。
她的手捂住頭,又開始痛了,身上也是,到處都痛,這種痛比她的傷口更讓她無奈。
她躺下,勉強自己不去想任何事,包括疼痛,其實,又怎可能不想呢?
方才半夢半醒時,似乎聽到帳慢外有熟悉的女子聲音,但,當她徹底醒來時,只看到他獨自掀開帳慢進來,而那個女子,卻是不見了。
現在想想,那女子會不會是慕湮?
三年了,再見,是否,還是爭如不見呢?
至少,不該在這樣的情形下見。
否則。再深的情誼,徒增的,不過是是非。
一夜就這麼過去,她其實並未睡熟。一閉上眼,除了疼痛,都是軒轅聿的身影。
為什麼夜帝說她睡了五日,她仍感覺,軒轅聿保護她受傷的一切就發生在眼前呢?
她的手心,似乎還仍殘留著他血液的溫度,她輕輕地握了下手,發現除了一點疼痛以外,那裡,乾淨得沒有一絲痕跡。
四周靜寂一片,睡在外間的夜帝也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她輾轉著,又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音,直到最後,頭轟地痛了一下,她終於陷入一片模糊中。
醒來時,她的人已在顛簸的車輦上,軟軟的錦褥,幽香縈繞,她睜開眼睛,看到,車輦的頂部繪著鶴瑞的圖案,而不是巽國素用的龍紋,這告訴她,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現在,她在夜國的儀仗中,只有到了鹿鳴臺,或許,才能見到軒轅聿。
倘若,他真如夜帝所說,安好的話。
她瞧著那副圖案,圖案的有一處卻很奇怪,鶴的翅膀,是血色的,這與整副的圖的祥和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她不喜歡血,還是怎樣,看到那抹紅時,她把眸光收回,正看到,一紫衣女子跪坐在她的身側,見她望過來,語音清冷:
“姑娘。你醒了?”
“嗯。”她點了一下頭。
“我叫紫奴,是伺候君上的,君上吩咐我,在抵達旋龍谷前,照顧姑娘。”
這是他的近身宮女,那麼也該是他昨晚口中稱的替她上藥的人。
男女有別,這些,他全都顧全了。
旋龍谷,她不喜歡這個名字,旋龍,旋龍,總是給她即將飛天歸去的感覺,所以,她寧願提鹿鳴臺三字。
“有勞了。”
她稍側身,紫奴卻用手按著她的肩:
“姑娘,才上過藥,請姑娘不要再亂動,否則,再象昨晚一樣,奴婢的藥就算白上了。”
昨晚夕顏的輾轉,讓那些藥悉數沾到了錦褥上,今日一早,君上吩咐啟程時,她抱著夕顏上輦,差點氣得不行。
有見過和自己過不去的。沒見過這麼和自己過不去的。
難道這個女子不知道,受傷最初的兩天,對傷口癒合是最有效的時間點嗎?
真是浪讚了她上藥的心思。
“我自己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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