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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該是他吩咐司衣司制的,所以,怎麼會不合身呢?
一定很合身。
她換上日常的裙裝,用了些許早膳,便讓莫竹去請慕湮往海邊。
本來,理該她親往宸宮,可,她不想再生不必要的嫌隙,他信她,而她不能用這種信任做為自己不自知的理由。
她還依稀記得昨晚的大海,縱然是夜色中,依舊有著讓她驚歎的心曠神怡,那種鹹鹹的海風,雖有些粘膩,然,那是在宮裡所永遠不可能有的感覺。
自由。
關於自由的感覺。
她希望這份感覺能和慕湮一起分享。
她坐在誨邊的一塊大大的岩石上,岩石的坑壑有些咯人,但,這些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她的手放在那些坑壑之上,她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人生是否也能有這些深刻的回憶。
如果有,那就不妄此生。
她怕的,僅是淺薄。
一直都是。
她聽到有細碎的腳步聲走近,側轉螓首,印象裡的慕湮一直是素雅的,但今日,在一眾宮人的簇擁間,她卻著了一襲水紅的紗裙,在沙地迤邐走來,長長的裙襬除了點綴了晶瑩的珍珠外,還添了幾許不和諧的沙子。
這裡,其實容不得世間金貴的東西,返璞歸真才是最好的,因為應景。
夕顏看著自己,緊身的宮裝,簡單,樸素。
而她的蓮足甚至是赤著的,上面沾著一些細細的海沙,海沙摩挲著她的足底,十分舒服,只是,這份舒服,於禮儀,實是不合的,她見慕湮走近,將蓮足縮排裙裾後,隨伺的莫竹乖巧地將她的絲履提起,一併放在岩石凹進處。
“湮兒。”夕顏的聲音裡滿是欣喜,三年了,當再次見到慕湮,她又怎能不欣喜呢?
“醉妃娘娘。”慕湮輕輕一笑,甫啟唇,卻分明拉開了距離。
她走至夕顏跟前,早有近身的太監抬來一張隨身攜帶的椅子,她坐於椅中,綾羅後的身形卻是愈見消瘦。
“莫竹,你先退下。”夕顏吩咐。
“爾等也都退下吧。”慕湮會得夕顏的意思。
“湮兒,這裡再無他人,我們之間,再不用那些虛禮了。”
“哪怕不以虛禮相稱,人與人之間,難道就真的坦誠相待了麼?”慕湮反問出這句話,言語蕭索。
“自然不會,只是,若你執意虛禮相待,不過是拉遠了彼此的距離。三年了,湮兒,你是怪我的,對不對?”
“為何這麼說呢?”慕湮執起手裡的紈扇,稍遮了下有些刺目的日光。
今日,很熱,在海邊,更是一種難耐的燥熱。
“從我用夕舞和你的鳳徊心時就知道。”夕顏莫奈何地一笑,“是找的錯,我不該去拿了屬於你的夕顏花,倘若不是那樣,你就不用替我聯姻夜國,屬於你的姻緣,其實,從來都不是那麼遠的。”
“都過去了。本來,那朵夕顏花也是我想買了送給你的,你知道的,我喜歡的,從來是富麗的芍藥,夕顏花配你,不配我。”
是的,誰都知道,尚書府中,遍種著檀尋最美的芍藥,這份美隨著慕湮的美名一樣,成為當時檀尋城內的一道最讓人產生綺唸的傳聞,美人與花相映嬌,說得,概莫如此。
只是,隨著慕湮遠嫁夜國,尚書府的芍藥據說一夜之間悉數枯萎,不早一日,不晚一日,就在遠嫁前的那一晚。
人即不在,花原來是不願獨留的。
“但,那花簪,是他送給你的,對麼?他以為是你要這花簪,殊不知,你是為了我,所以,當我從你髮髻取來時,你有過猶豫,卻不阻止。”
慕湮的眼眸隨著這一句話,閃出些許的光采,這些光采,讓她絕美的臉上,看起來,終是有了一些生氣。
她又回想起,那一夜的火樹銀花,上元佳節的初邂。
有些人,有些事,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瞬進入她的生命,其實都會留下雋永,無法泯滅的回味。
她緩緩啟唇,唇邊,浮著一抹蒼白卻動人的笑容:
“顏顏,是的,事實就是這樣,可,你讓我該怎麼去相信一個送你簪花的男子說,讓你等他,只要戴著簪花,他一定會憑著這枝簪花再找到你。以我父親在朝裡的威望,不用說,我是註定要入宮的女子,而那個男子,不過是上元夜的一次偶邂,所以,我想,既然你要,就給你罷,本來,就是送你的,可是,可是,上天真的和我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他,竟然就是皇上”
說到這句時,慕湮在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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