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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文化宮的筒子河邊,上海新亞飯店支起油鍋,竟然是空運臭豆腐過來賣,聞訊趕去,竟然已排起三綹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長隊,不少人還端著飯盒小盆什麼的,瞅架勢是要買個盆滿缽滿才肯罷休了。”
北京老字號“王致和”有三百多年曆史,以裝在廣口瓶或小陶罐中的“臭豆腐|乳”與南臭分庭抗禮。汪曾祺先生提供的食法是:“以王致和臭豆腐就貼餅子,熬一鍋蝦米皮白菜湯,好飯!”
前幾年,上海“鮮牆房傳菜”首創了一道“黑臭豆腐”,是一煲經過發酵的純黃豆制蘇北黑豆腐,帶著表面那一層足有兩分厚黑黴菌,加上以金華火腿熬成的湯底,用酒精爐慢慢加熱,以打邊爐的方式進食。特點是:愈熱愈臭,臭而烘烘者也。
臺灣的臭豆腐不僅與內地一脈相傳,而且在傳統的油炸、清蒸、紅燒之外,演變出上百種臭豆腐料理。從路邊攤變成專賣店,還上了檯面,做出臭豆腐全席。臺北市南京東路五段的“獨臭之家”,更有讓英國人聞之落淚的“獨臭下午茶”供應。
俠好不好吃
雖說是俠也有凡心,而且這點凡心更難免也有動一動的時候,但俠終非凡人,從舉手投足到為人處世,處處與眾不同,即使按故事情節的需要非得男女,非得飲食一番的時候,動靜也大異凡人。比如,陸小鳳喝酒的時候比較喜歡採取一下這種體位:“他躺在床上的時候,通常都喜歡在胸口上放一大杯酒,然後人就像死人般動也不動,想喝酒時,就深深吸一口氣,胸膛上的酒杯便會被吸過去,杯子裡的酒便被吸入嘴裡,再‘咕’一聲,酒就到了肚子裡。”又如,在江玉郎的那個“費了一年的時間才挖出來的”以糞坑為掩護的地下室裡,有兩壇酒,一大堆鹹肉、香腸、糯米糕,雖然這些食物看起來都很家常,但是不家常的,除了把食物貯藏在糞坑裡,那些香腸還是懸掛在半空之中的,以至於小魚兒“舒服地在棉被上躺下來”後,一伸手就能摘下一條來咬一口,“滋味居然不錯,很不錯。”只用了一個“摘”字,居然就把個糞坑吃出了酒池肉林的味道來。再比如,洪七公隨手就抓住一條條毒蜈蚣的尾巴,然後將這些害人蟲扔進一鍋滾燙的開水,煮熟之後,“取出小刀,斬去蜈蚣頭尾,輕輕一捏,殼兒應手而落,露出肉來,雪白透明,有如大蝦,甚是美觀。”再加油添醋,下油鍋一炸,“立時一股香氣撲向鼻端。”我發現,除了洪七公的這道“大蝦”之外,武俠小說裡寫到大俠撮海鮮的場面並不多見。這一點,不知是否與海鮮在古龍、金庸二人當時所處的社會里總是散發著一股與“俠”所不能相容的俗氣有關。
說到洪七,不能不把他封為武俠小說世界裡的第一食神。當然,這一點除了洪七身為丐幫幫主的角色身分之外,主要還是因為故事情節的需要,也就是說,洪七要不是貪吃,降龍十八掌也就不會被黃蓉用美食套出,郭靖的功夫也就永遠到不了家。不過,還有些飲食業的業內人士比誰都更愛洪七,這是因為,武俠小說裡寫得最具操作性的飲食場面,大概只有“亢龍有悔”了。前幾年,臺、港兩家名店曾經聯手依“射鵰”的典故炮製出“射鵰英雄宴”,由美食家蔡瀾現場監製,筵開十一席,一時傳為美談。“俠饌”雖然沒有吃過,但是我相信應該會是好吃的,因為像叫化雞和火腿蒸豆腐這樣的東西,最起碼也不會難吃到哪裡去。但同時我也相信,何滿子先生對武俠小說所持的觀點,亦可照搬到“俠饌”上來,即這種菜餚即使沒有吃過也可以照罵如儀。其實,與掐架相比,吃喝本非武俠小說的強項,再經過這樣一來,讀者對於“俠”的想象空間將為一桌無比真實甚至難免有些油膩的菜餚所充斥,那個虛擬的江湖亦將隨之乾涸見底。可以把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也可以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唯獨不可把江湖上的吃食在廚房裡做出來給你吃,這一種勾當若真的“有戲”,也沒法兒不是鬧劇了。
你看你看月亮的餅
月餅大戰不僅一年一度,而且“月戰前傳”或“月戰前戲”也開始得越來越早,歷時越來越久,戰爭規模更是逐年升級。
自從香港人在一九九八年製造出號稱“世界上最大的月餅”之後,這個把餅做大的遊戲便越玩越大。香港人的紀錄先是由馬來西亞人以一千三百六十六點六公斤重新整理,二零零一年七月十五日,臺中縣三十多位糕餅師又以一枚重達二千三百四十一公斤、長三米、厚二十二點四厘米、可供一萬五千人食用的月餅申請破吉尼斯紀錄。
經驗證明,要在這個遊戲中立於不敗,不僅要“大幹”,而且得“快上”。在上海,二零零一年第一批月餅已經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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