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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
“同樣是想求得清靜,在山林野外也是可以。何必搞這斯文的名堂?”一腳擱上板凳,他搖頭晃腦地想了一下:“不會是你想出一口氣吧?”
這不免要追溯起半個時辰前,兩人興高采烈地準備踏進萬里香用膳時,幾乎沒被跑堂小廝給擋在門外拒絕進入。也不能說是狗眼看人低,實在是兩人衣衫太過平常,像是在街上討生活的販夫走卒,不該是來此用膳之人。
結果她指定要在樓座用膳,在掌框與跑堂們不信任的眼光下,先押了二十兩銀子在櫃檯,才如願在受氣的地方花大錢……
實在有點蠢,真的。
姬向晚俏臉微赫,但想來仍氣怒於店家的勢利。
“他們好過分,還叫我們去後門等餿飯!”
“所以你氣不過,決定以讓他們賺你的錢的方式報仇?”他表情滑稽地問。
她幾乎抬不起頭,微聲道:
“不談那些,他們的菜餚是做得不錯呀。”
“是呀。很貴的,你哪來的銀子?”吃得每一盤皆見底後,他拍著肚皮問。
姬向晚從懷中掏出一句銀子,故作不在乎道:
“我典當了一塊玉,價錢不錯呢,有一百五十兩。”
“你原本掛在頸子上那一塊黃色暖玉?每次看每次流淚的那一塊?”
“你……你偷看?”她不知道他會尾隨在她身後,將她極力要掩藏的脆弱盡收眼底。
“我總不能放你一個人在荒野山林中,不知險惡地亂走吧?”他伸手澄清:“除了趕蛇驅蟲外,我沒有偷窺的癖好;通常在確定你獨處的方圓十尺內沒有危險後,我可是睡我的午寐去了。”說著說著,他忍不住讚賞:“你真的很厲害哦,有一次還踩在蛇穴上發呆,有一條大蛇從你身邊滑過,你也面不改色,硬是要得!我……”
姬向晚倏地臉色大變,渾身寒毛直立,抖聲低問:
“你說……有蛇……我踩在……”
“咦!你怕蛇?”他簡直是明知故問。
“你一直沒對我說!”她跳起來:“如果我知道,就死也不會往山林裡休息落宿!”天啊!好惡心,她曾經與蛇蟲那般接近。
湛無拘淺笑道:
“你是被咬過還是怎地?這麼怕?我這個被咬過的人都不怕了,你怕啥?”
“為什麼你不怕?”那種黏呼呼、軟趴趴,一咬足以致人命的東西,有誰不怕?
他嘿嘿直笑,硬是不回答,轉回正題地瞄著銀子:
“我想那塊玉對你很重要吧?”
“已經不重要了。沒想到能換這麼多銀兩。”心情撥回強顏歡笑的原樣,雖然渾身寒毛還未由“蛇”的字眼裡平復驚懼。她搓揉著雙臂,也躲開湛無拘炯然晶亮的眼眸探視。
“也對。我也不希望你身上老放著別人的東西。”他將銀子掏出來把玩著。
“什麼別人的東西?”她不明所以。
“那塊玉呀,八成是訂情物是吧?如果是傳家之寶,你哪捨得典當?那塊暖玉的玉質是不錯啦,不過,我家還有更好更大塊的,包準重得你連提都提不起來。”
她聽不懂意思,忍不住發問:
“你在說什麼?怎麼講話老是沒個章法。”
“你真的看起來不笨,真的!”他連忙退了兩步,以避開她射來的冷芒。
“你正經些!”她咬牙忍氣。
“我的意思是,等你當了我家的媳婦,就有數不盡的玉可以讓你把玩了,以後想睹物恩人兼流淚,不怕沒有東西可憑藉——”
她張口愣了好久才有力氣響應他的無禮:
“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你家的媳婦?!你瘋了!”
湛無拘猛然摀住心口,狀似悲痛地跌坐在椅子上,指控地瞅她:
“莫非這些日子以來,你只是在玩弄我純真的感情?天啊,你這個殘忍的小東西——嗚……我命好苦呀!”按著,哀之至也,稽顙觸地無容的盛況就要出現了,全版學自昨日所見的喪家寡婦行止……
昨日不該放任他蹲在街口看人家出殯的,這傢伙現學現賣的本事簡直教人吃不消。
當然,湛無拘不是對那些婚喪之禮有什麼大興致,實在是昨日那一戶人家的家屬哭得太過賣力,叩首趴地狂號得像天地為之變色也似,什麼禮節也不顧,有的只有淒厲可以形容之。結果吸引了湛無拘這個愛看鮮事的大閒人就此蹲上兩個時辰,直到出殯的人馬遠去。
那時她看到他一臉意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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