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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條件;至少她苦澀的心口,永遠曾因為表哥多妻而疼痛著。
與其有個英俊出色、名滿天下的丈夫,還不如嫁與沒有鴻鵠之志的男子為妻,一生廝守……
老天!她在想些什麼!
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有他嫁的念頭,忙不迭地跳起身退了好幾步。
她是怎麼了?怎麼可以胡亂想這種失貞的事?!更別說物件是他了!這個……這個愛胡鬧的男子根本不足以倚恃一生……哦!天呵,別再亂想了。
她不是真心有這種念頭的。
她只是作了惡夢,所以才心神不定亂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渾事。這人,這湛無拘才不是她想嫁的人呢!何況……他也不會要她吧!她是有婚約的人了。
他們只是朋友,只是他口中的“飯友”。一同落難在揚州,當起寄人籬下的市井小民,除此之外,便什麼也不是了。
一旦她回了家,做回姬家小姐以及方家未過門的媳婦,此刻的種種,就什麼也不是了。
只會是個認命的女人。認命地嫁人,將真心藏在無人可傷害的深處,溫馴地任由丈夫納入更多妾室;認命地當丈夫識大體而寬容的長妻。
她的生命不會有變化,不會有專情且深愛她的男人突然出現,擄她脫出禮教世俗之外,宣告以心易心、至死不渝的誓言,當一生一世的神仙眷屬……
神仙眷屬?
只是笑話吧。
轉身打算退回內室,獨自吞嚥她的哀愁,知道今晚是別想再睡下了。才走了幾步,便聽到湛無拘含糊不清的囈語:
“……乾燒巖鯉……酥肉湯……燈影牛肉……樟茶鴨子……好吃……”
愁鬱的心口霎時破出一抹燦意。這人……連熟睡時也要逗她笑,真可惡。
因為借住在寺廟中,自是跟著出家人吃素,平常在外邊販食,也因攢錢不易而只吃自己做的素飯,算一算莫約有十一日沒沾葷了。
她又不允許他再擅自抓人的信鴿來吃,因此湛無拘每每手癢攔截信鴿偷看完內容再弄回原封不動的模樣放生回去,她也不好念些什麼。反而覺得他的饞樣極為可憐,看久了會漸生不忍之心。
他是她的朋友,也許更是她一生中唯一交過的朋友。
探手入懷,掏出一隻溫潤的暖玉,心下有了決定。
※※※
他做了什麼好事嗎?
望著眼前豐富的佳餚滿桌,湛無拘深深地吸氣,吞噬所有美食散發出的味道。
肉耶!肉味耶!他幾乎有半輩子沒嚐到這滋味了。
他們現在正置身於揚州的“萬里香”酒樓,並登上了專為富人所設的清雅樓座,稱做小樓子;牆角花座上放了幾盆別緻的花,牆上掛了幾幅字畫,甚是風雅。
專門伺候樓座雅客的小廝送上羊皮製成的賣執箸——也就是選單,層層規矩煞是講究,看得湛無拘幾乎要眼花!直到完成送菜工作,閒雜人等全退了下去,他才像看了場大戲似的回過神,對著食物流口水。
“剛才賣執箸上沒寫價錢,我想這一盤菜不是一兩二兩銀子可打發的吧?”舉箸霍霍向佳餚,仍忍不住要問兩人目前荷包狀況是否消受得起?
“若打發不了呢?”夾了一箸蝦蕈入口,她倒想知道他如何處理付不出銀兩的窘況。
湛無拘也開始不客氣風捲殘雲地筷無虛發起來。
“那就賣身在這裡工作抵債了。如果被分派到廚房更好,畢竟這裡的菜做得十足美味。”
“你就只會看中別人的膳房!”寺廟也是、酒樓也是,他呀,只消奉上一道佳餚就可以收買了。
“民以食為天。”他理直氣壯地道。
“以前沒上週這種館子嗎?”
“沒。以前偶爾下山添購物品,都只隨意在路邊飯鋪吃個飽足。其實只要能吃飽,去哪兒吃還不是一樣?”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生於殷實之戶,一般日常吃食雖不是山珍海味,一年四季的吃法可也稱得上講究。因此出門在外的這段時日,她常因食不對胃而失了食興,真正吃得身心饜足的時刻屈指可數。反倒湛無拘吃什麼都津津有味得像絕世美食。沒有因粗食而減了胃口,也不會因精緻佳餚而從此養刁了脾胃。
“我做了什麼好事讓你請吃這麼一頓也許付不出銀子的大菜?”
“太久沒吃董食了,挺想念的不是?”
“很是,但未免太隆重了。”他仍懷疑地瞅著她。
“你不喜歡?”她指著樓座內清雅的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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