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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得很,尤其之前在滎陽被迫委身之人,多半已經沒了怨言,反而覺得因禍得福投奔了一個好的棲身之所,至於另外的諸如幫著“俊逸十八郎”助拳的潘哥兒董五兒之流,原本的憊賴習性也被拘束了起來沒辦法,都被打怕了,按照潘哥兒背地裡的原話“那些人高馬大的漢子都是沒毛的大蟲,惹不得”,可想而知所謂的“遊俠兒”們變得多麼乖巧。
當然,人心變化遠不是一句兩句話就可以涵蓋,完全依照羅某人設想訓練出來的手下,對任何這個時代的人都是巨大的衝擊,點點滴滴都讓所謂“汴京人”瞠目結舌。
無論是每日清晨出操的隊伍,還是不停完善的防禦工程,或是各種簡化了工序的貨物收接與運輸模式,甚至還有針對所有農戶而展開的各種培訓,都讓所有“汴京人”忙碌了起來,這種忙碌並不是先前他們所認知的那種“苦力活”,而是切實提高他們自身生存技能的“本事”防身技巧、勞動技術、衛生習慣……諸如此類,無論哪一項都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所謂環境影響人便是如此了,即便只是人工營造的小環境。
汴京城南這片近一萬八千畝的莊院內,就是一個自成一體的小環境,雖不及外面繁華,卻自有一番感染人的魅力。
所以,當杜衍僱了一輛驢車匆匆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完全迥異於汴京城內的忙碌景象。
這處莊院原本的主人姓張,赫爾頓買來之後,並沒有更改原本的木牌坊格局,只不過找人按照宋人的提法重新題寫的匾額,上面僅有“靈州”兩個大字。
杜衍乘坐的驢車剛剛跨過木質牌坊,就再難繼續前行了,因為從牌坊直到莊院正門這段短短的路途,塞滿了送糧的大車隊。
沒奈何,杜衍只好安頓了車伕在路旁等候,自己下車步行。
繞過擁擠凌亂的糧食車隊,未走幾步,便有穿青衣戴著小帽腰間掛刀的漢子迎上前來阻住去路,打問道:“少年郎,且請停步,前方乃靈州莊院,外人免入!”
杜衍很是錯愕,眼前這位年紀約有四十許歲,很明顯的宋人外表,看氣色也不過是剛剛從泥地裡站出來的農民,卻敢在自己這個學子打扮的人面前不卑不亢的說話,這,可不是通常能見到的那種膽小怕事的農夫。
愣神片刻,他才頗有些手忙腳亂的拱手回道:“這位……大叔,俺是太學學生,現有要事求見貴莊主事之人,還請通融則個。”
“要事?”漢子扶住刀柄,頗為警惕的打量一番,才仔細問道:“某家主人事情繁多,要見之人多過河冰之下魚蝦,少年郎莫要誑某一守門之人……”
“貴主……是否為……衛四郎?”杜衍試探著問道。
守門漢子面色有些古怪,這兩日來訪之人實在太多,市井遊俠兒上門挑戰之類更是絡繹不絕,莫非這書生打扮的少年人也是?不過這不是他所能隨意揣測的,只是隨口答道:“正是,少年郎莫非是……”
一個像農夫的守門人有這般口舌伶俐?靈州人竟有這般能耐?如此短時間內能把區區農夫調教得這般?還是靈州人幸運,能夠招攬大把人才?
杜衍是心性沉穩的人,這刻也免不了多想很多事情,不過這會兒可容不得他細細思考,稍一琢磨之後,便坦然回道:“大叔,俺不知你如何揣測,不過俺所說要事涉千萬條人命,絕非胡言亂語!誤了事情怕是大叔擔當不起……還請傳訊貴主,就說太學1生員杜衍有要事求見!”
“太學……生員?”守門人低聲嘟囔了一句,復又打量了一下杜衍的形容,沉聲道:“少郎君稍待,切勿胡亂走動,待某家問過之後再定行止!”
雖然換了稱呼,卻並沒有什麼恭敬的意思,而且這守門人說罷,也不理會杜衍,從旁邊叫了一個人過來盯住所謂的“太學生”,便拉過路邊一匹駑馬騎上馬背便向院內跑去。
便是談不上什麼狂生,杜衍也感到很是無語,不過人處矮簷下,他又能如何?
好在時間並不久,守門人帶著另外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回來了。
“少郎君,某家主人要見你,這是主人侍衛合薩爾,他會帶著你去見主人!”守門人只是交代了一句,便不再理會杜衍,自顧自忙去了。
被稱作“合薩爾”的是個棕色頭髮的壯漢站得筆直,這廝比杜衍高壯了至少半截,他隨手扯過身邊駑馬的韁繩,用不是很流利的漢話甕聲甕氣地說道:“少郎君,上馬,隨某身後!”
半點沒有客氣的話語,聲音更如同生鐵與皮革之間的摩擦,杜衍沒有絲毫辦法,想要開口卻發現對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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