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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董事長。
來人正是女警官何雨。當她被讓進了格格府,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的格格府梁朽柱斜,地基下陷,一片頹垣殘瓦,活像個彎腰駝背的老人傴僂在那裡;如今一掃破敗景象,過去的正堂闢為儲香閣,整體撥高了將近一米,砌起三級石階,兩廂的畫廊曲折曼回,被晚霞照耀得色彩斑斕。雖說這一切變得耳目一新,可何雨總覺得其中似乎隱含著什麼,就連地基抬高後堆積在一邊的黃土,也引起了她的猜測和懷疑。這樣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後院那棵海棠樹下,幾隻在磚階上啄食的灰羽小鳥聽到腳步聲,撲稜稜飛到了海棠樹上,抖落了片片黃葉,飄在了一個頭頂藍花布巾的女人的肩上,那人正低頭擺弄一盆盛開的大麗菊。
“喂,你們的凌總在嗎?”何雨以為她是服務員,用警察慣用的口氣問道。
那人迴轉身,兩人對視的剎那間相互都有些驚愕。
對方正是凌清揚,那天晚間曾在夜市上掠過一眼,看得不是十分清楚。現在,對方也在緊盯著她的面龐,像上次見面時的感覺一樣,何雨一時說不清這個女人有什麼地方在強烈地吸引著自己。
面對突然出現的何雨,凌清揚也悸然心動。對方長著和自己一樣高低的個頭,面板一樣的白皙耀眼,一身量體制作的藍黑色警服緊貼著挺拔而優美的身段,通身散放著青春的韻致。在那一剎那間,就像當時見到博物館員白舒娜一樣,她又一次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你是……?”凌清揚明知故問,表情十分謙和。
“我是公安局文物緝私隊的民警何雨,這是我的工作證,想找你談件事情。”
“歡迎、歡迎啊——”凌清揚大聲說著,臉上立即出現了那種職業性的笑容,一邊把何雨讓進旁邊的小客廳。在這裡她可以覷見通往後門的小路,並看到了郭煌的身影一閃。
趁著服務員倒茶,何雨已把室內打量了一番。
“郭煌先生是不是受聘在這裡做你的顧問?”
“是啊,有什麼事嗎?”凌清揚掠了一下剛才未及梳理的一綹頭髮,佯裝關切地問道。
“我們要找他了解一下有關問題。”
“原來是這樣,可是不湊巧,他現在不在這裡。”
“哦,那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嘍。”何雨從監視點明明看到郭煌走進門,就再沒有看他走出去,凌清揚大白天說謊,她心裡頓時有了氣。
“是半小時前離開的。”凌清揚看何雨不快,生怕前邊大堂說漏了嘴,連忙補充道:“何警官,如果他回來,我會馬上通知他到你那去,讓他作些什麼準備嗎?”
何雨沒搭茬兒,她已經立起身來,盯住客廳中那幅《 昭君出塞圖 》出神。畫中的王嬙懷抱琵琶,面向著寂寥長空,毅然決然地驅馬走向異國他鄉。圖畫左上角有一行瀟灑的草書題款,綴著郭煌的名字。
長門咫尺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
“畫兒可以,只是題款格調低了些。”何雨背對身後的凌清揚說道,“依董事長的品位和意境,應當改個題款。”
“哦,改成哪一句?”凌清揚對警察頗有成見,不以為然地問道。
“改為《 明妃曲 》中的‘漢恩日薄胡恩深,人生貴在相知心’兩句。當年的昭君寧可和親遠嫁,也不願深宮白頭;現在只要兩情相悅,可以不分民族、國籍去追尋夢想,又可跋山涉水迴歸故土。”
汙點 十四(6)
“何警官,真想不到你對詩詞和歷史這麼有研究。”
凌清揚是想借故拖住何雨,便藉著話音附和道:“昭君是想和命運抗爭,可她的婚姻並不幸福,先嫁給呼韓邪單于,以後又被繼任者相娶,一生數嫁而終老異鄉,兒子也死了,不能不說是悲劇啊。”
“凌總的見解我不敢苟同,昭君應當是歷史上有重要貢獻的女中丈夫。”何雨喝了口茶,一邊觀察著凌清揚的神色。
“從表面上看,她是不肯苦守宮中,才被迫和親的。可正是這種遭遇,才成全了昭君,在她的作用下,不僅使南匈奴成為漢王朝的附屬國,而且迫使北匈奴向大漠逃遁,贏得了邊疆半個世紀的和平與安寧。”
“你說得很對,昭君地下有知,也會感謝你這位梁州女警官對她的褒獎的。”凌清揚此時不僅對何雨刮目相看,而且很想把談話繼續下去。
“董事長是哪裡人,以前到過樑州嗎?”何雨介面問道。
“我祖籍是南方人,第一次到梁州來,就喜歡上這個地方了。”凌清揚遲疑了一下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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