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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煌,你們男人是Se情的,你們畫家又是惟美的,當一個女人青春不在時,你還能一如既往嗎?”
“清揚,你並不瞭解我。”郭煌突然捧起了對方的面頰,神態極其認真,“我的一生只為女性而活著,首先是我可憐的母親,她是在我五歲的時候離開人世的,她愛跳愛唱,可一生中沒有舞臺,沒有音樂,沒有色彩,也沒有愛,只有為我降生付出的痛苦和血汙。她美麗而又不幸,終生與貧窮為伴,我至今還記得她領著我在田野跑,是為了我的饞嘴,在籃子裡藏著一隻偷別人果園的大桃子。她一路上為我唱歌,為我跳舞,那是我記憶中她最開心的一天,可最後還是過早地去世了。”郭煌說著,閉上了眼睛,喉頭有些哽咽。
“我終生的願望就是跪在她的墳前,用我能創造的一切告慰她。我一生一世都在追尋著像她那樣美麗善良的女人,一個能夠理解我內心世界的女人,可在遇到你之前,我都失敗了,包括白舒娜,她太沒有主心骨,她的父母聽說我是私生子,而且傳聞她是風塵女子,尋死覓活阻止我們的婚事,她就妥協了……從那以後我從骨子裡排斥漂亮女人,懼怕女人,自卑,而且孤傲,直到你的出現。”
凌清揚緊擁著郭煌,聽著他的傾訴,跟著他一齊陷在情感的波濤中沉浮,內心感到一陣陣酸楚。
“我這個人為情而生,為情而傷;因為我一生缺少親情、愛情和友情。我蔑視權貴、名人和世間的浮華,寧願一個人像喜兒一樣躲在自己的山洞裡,我不管你是市長,還是乞丐,我只在乎友情,只向真情下跪。見到了你,我突然找到了當年母親的影子,我真想喊你一聲媽媽,我的親人,我今生終於找到你了,找到了友誼、理解和真愛。為了這些,我才不在乎輿論說三道四,也不怕被釘在十字架上,我一生都在追求與眾不同,只有你才能和我一齊走完生命的旅程,把個性的張揚當作旗幟……”
兩個人談了很多很久,凌清揚在大受感動之後,又回到了秦伯翰的話題上。
“煌弟,你這個人太簡單,你就不怕他是在利用你嗎?”
“他這個人只會被別人利用,平時孤僻得很,幾乎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把所有的精神都寄託到地下城的考古上。他搞的《 城摞城圖譜 》簡直就是國寶級的文物,只可惜人們有眼無珠,不知道它的含金量……”
“有這種事?你見過這張圖嗎?”凌清揚本來有些倦意,聽了這話,驀然來了精神,從郭煌的臂彎裡抬起了頭。
“那可堪稱當今天下第一奇圖,老秦絕了紅塵之念,對地下的亡靈那是一往情深,一有空就鑽故紙堆,把個《 三墳 》、《 五典 》、經史子集背得滾瓜爛熟。這些年他走遍了梁州每一處遺址和墓葬,收全了州府縣誌,把碑文墓誌銘也拓了個遍,有人見他夜裡還到荒墳野冢轉悠,旁人說他是走火入魔,只有我明白他的心思。”
“他究竟想幹什麼?”凌清揚披衣坐了起來,眼神裡透著驚詫。
“他有一個夢想,要造一座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地下豎井博物館,將五座地下城完整地展示給世人。因此,他把全部的愛都傾注在這張圖譜上,因為這裡有浩渺的歷史,有比現世更斑斕的故事,也必定誕生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文物奇蹟……”郭煌說得眼睛熠熠發光,透著欽佩之情。
汙點 十四(5)
“真有這種事情?”凌清揚被震驚了,她搖著頭,表示難以置信。
“我還能騙你?那年梁州城申報世界文化遺產,聯合國官員讓提供地下城的依據,是秦伯翰拿出了這幅圖才說服了一幫大鼻子專家。驚歎之餘,一個美國漢學家竟然要出八十萬美金買這張圖。再說,這一次地下墓壁畫的出土,也完全證實了這張圖的準確……”
“這麼說來,我倒真是想見識見識這件寶貝。”凌清揚完全被郭煌的一番話所吸引,神情也變得十分鄭重其事。
“這還有啥問題,全包在我身上,在梁州城裡,老秦可只認我這一個朋友。”郭煌又恢復了那種捨我其誰的張狂之態。
“咱們什麼時候去嘛。”凌清揚晃著他的胳膊,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嗨,咱們現在就去,打從壁畫被盜案之後,我還一直沒見到過他,正好瞧瞧他去。”
就在這時,茶几上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兩個人都沒有動。
電話鈴頑強地響著,而且一聲緊似一聲,郭煌急忙抓了件衣服,穿上才知道是凌清揚的上衣,慌忙又把聽筒遞了過來。原來是前臺大堂經理,她向凌清揚報告,有一個女警察有急事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