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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子服迅速的向後退,拼命而驚恐的搖著頭,“不、不、不、玲瓏,我不行,我不能”
“你”面對他的蒼白和驚恐,我感到無話可說。
這就是我的愛情,這就是我的夢。面前的男子面色灰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是誰是不是我心中曾經熱烈而深情的盼望是不是我美麗的愛情憧憬大膽的告白,強烈的思念,甜蜜、狂熱,如同烈酒一般。我,毫無防備的喝光了這杯烈酒。可是,我喝醉了,是的,我醉了,醉得不知今夕何夕,醉得不知天上人間,醉得把夢境看成了現實。
“子服,真的不行嗎我求你,好嗎”
“玲瓏,你原諒我吧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
我徹底清醒了,夢,該醒了。“不,你還是忘了我吧我也要忘了你,忘了關於你的一切”
轉過身,我離開。
“玲瓏玲瓏”
馬子服深情而苦澀的呼喚,還是讓我停住了腳步,只是,我沒有再回頭。我發現,我並不恨他,反而有些同情他。
“子服,回家去吧”
我離開的腳步凌亂而急促,我用盡全力保持脊背的挺直。我想,我應該長大了,我不能總活在自己的夢裡。但是,不聽話的眼淚呀,卻固執的迷住了雙眼。
回到西小樓,我不意外的看到關起遠站在樓門前。這塊石頭,一定是什麼都知道的,我想,我和馬子服的事情,他一定也是清楚的。關起遠就是這個樣子,什麼都清楚,但是。什麼都不說,這一點倒是和祖父有些相像。
我和他面對面的站著,我的臉上依然有淚未乾,在關起遠的面前,我是不需要任何偽裝的。他默默的遞過來一方手帕,我搖了搖頭,沒有接,
“你放心,我沒事。”
在關起遠關心的目光中,我快步的走進小樓,回到房中。
我插上房門,推開窗子,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桌的前面,眼中的淚水已經乾透,腦子裡出現的全是空白。在這樣一個冬夜,我為什麼聽到了夏日的蟬鳴,聽到了溪水的潺潺,聽到了陽光燦爛的穿過樹葉。低下頭,拉開面前的抽屜,拿出裡面所有的信箋。一字一句的讀著,看著,奇怪著淚水都跑到哪裡去了。似乎這一封封情深意重的書信,這一句句熱烈刻骨的愛語,都從來不曾與我有過任何關係。恍惚間,彷彿我走過的全是別人的故事。那些曾經的歡樂,那些曾經的柔情,那些曾經明媚的笑臉,我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漠然而視。
這個冬天真冷啊,徹骨徹心的冷。
我緊握著一場春夢,回到了夢開始的鞦韆架下,一絲不苟、分毫不差的把夢燒掉,耳邊即時響起,兒時祖父愛讀的那首詩,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是呀春夢本無痕。我看著火將夢全部的燃成了灰燼,消失在烈烈寒風中。而,心中的火,依舊熊熊燃燒著,不熄的燃燒著,燒盡愛恨情仇,燒盡痴念貪嗔,將我的世界燒得精光,燒個得清透,燒得乾淨。
出嫁前,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
我把越女和莫言叫到身邊,吩咐著,“我們三個人自小一起長大,我一直視你倆為姐妹,你們也當我是妹妹,一向寵著、護著,只是,筵席總是要散的,我想為你倆選個好人家,你倆可願意”
越女和莫言已經出落得楚楚動人,真是女孩子青春正當年的時候。越女哭跪在我的面前,我心疼的捧著她的臉,為她拭去淚花,
“越女此生只跟著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莫言慢慢的跪下來,“小姐的心思莫言知道,但是,莫言死也不嫁。”
淚水從我的眼眶中決堤,我閉上眼睛,微微的蹙眉,輕輕的咬唇,原來,該留下的總會留下,該走的遲早要走。我微笑著睜開眼睛,柔聲的說,
“起來吧傻丫頭,我也沒逼著你們,非嫁不可啊”
接下來,我去拜見父親。父親依舊住在祖父的小院裡,面對容顏憔悴的父親,我雙膝跪地、叩首,清楚的說,
“父親,玲瓏不孝,不能再承歡膝下,望父親能好好保重身體”
父親用顫抖的雙手扶起我,目光留戀在我的臉上,我多希望他能像小時候那樣抱抱我。小時候,父親的膝蓋是我最舒服的椅子,坐在父親的膝蓋上,聽他讀或長或短詩句,是我最喜歡的遊戲。而如今,我不願意看到父親眼中強忍的淚水,匆匆離開。
我出嫁前的告別式,正式開始了。我告別了家裡的老老小小,告別了滿園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