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表情,再看看老伊,也依然無動於衷。
我心裡有些虛,答了一聲“到”,捱到門口。
張鳴“叭”的一下給我戴上手銬,然後鎖好門,徑直向辦公室走去,我嗅到了空氣中的緊張味道,情知不妙,但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一進他的辦公室,我喊了聲:“報告”,老實地蹲到了牆腳,他死死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點上一支菸,說:“你膽兒夠肥的,敢向往頭遞訊息,說吧,是誰指使的。”
我明白六指把我賣了,也明白這是老才故意要害我。
可是我不能說是老才指使我的,要不然回去監室他能整死我。上次有一個犯人夜裡值班時被老才打了幾下耳光,告到管教那裡,回去後,讓老才治著喝了一盆的涼水,差點撐死。
我說:“我的拘留通知書家裡沒收到,我沒有別的意思,想讓我朋友給我送件衣服過來。”
“你怎麼知道沒收到?老實交待,還有別人給你傳遞訊息嗎?”張鳴乜斜著我說。
“沒有人給我訊息,我進來這麼長時間了沒人來看我,我猜是通知書沒送到。”
“你猜沒送到就沒送到嗎?你年輕輕的不學好,家裡人對你失望了,接到通知書也不會來看你。”張鳴說。
“我是被冤枉的。”我分辨道。
“冤枉你?哼,你這樣的爛人我見得多了,以前被拘留過一次吧,二進宮了,還敢說是冤枉的!”
“我想找個律師,我有這個權利吧?”我說。
“你在外頭什麼權利都有,在這裡少他媽的和我扯權利,我不管你找不找律師的破事,我只管你在這裡老實地待著,說吧,誰指使你找六指的?是不是老才?只要你說了,我不處分你,老才那王八蛋我早看他不順眼,老是鼓動著犯人鬧事,你不用怕,告訴我我替你作主。”
張鳴忽而聲色俱厲,忽而和顏悅色,令我無所適從。
我斟酌了許久,還是打消了舉報了老才的念頭。舉報了又能怎麼樣?他在看守所混得太久了,管教們拿他一點法都沒有,我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呆多長時間,不想與他為敵,這次被他算計了算我倒黴,我已經夠倒黴的了,所謂蝨子多不怕咬,能忍則忍吧。
我認真地檢討說:“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我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
“你真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你說你那點破事算什麼呀,不就是算命打卦騙倆小錢嗎?老實交待了交點罰款不就出去了?我告訴你,二十多天的偵察期,然後加上起訴,法院審理,你得在這裡蹲三個月,三個月,老才這幫混蛋能把你的骨頭給你磨酥了,你好好想想吧!”張鳴看榨不出什麼了,也不想我和廢話了。
我說:“我沒犯法,我認什麼?”
“少跟我犯倔,走吧,我給你找個地方,你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張鳴不耐煩了,拎起我推搡到門外,把我押進了禁閉室。
禁閉室是很小的黑屋子,人站在裡面連轉身的空都沒有,裡面陰冷潮溼而且腥臭無比,我一進去,差點被嗆得嘔吐了。
我在心裡詛咒老才這個王八蛋,可是轉念一想,又釋然了,他做牢頭獄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就是以整人為樂,也只有這樣他才會有成就感,或者說,他在這裡才不致瘋掉,這是他惟一的樂趣,我算是成全他了,和他這樣的流氓計較有什麼意義呢。
我的手仍然被銬著,有些痠痛,兩腿也很快站得麻木起來,我嘗試著蹲下來,無奈空間實在太小,根本彎不下腰去,這種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
一切都靜止了,沒有光,沒有聲音,我懷疑氧氣也會很耗完,時間也像靜止了,每一秒鐘都像一年那樣漫長。
我得給自己找點事做,要不然我熬不下去。
我想給自己起一卦。在監室裡,人多嘈雜,空氣惡濁,氣場被邪惡之氣束縛,我試了幾次想卜上一卦,都沒成功,連天目都不靈了,看來,這異人只能明察別人,關鍵時卻救不了自己。
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我想再試試。
我努力要自己集中精力,可是仍然做不到,這間屋子陰暗狹窄,臭氣熏天,致使氣場阻塞,根本無法感應。
我長嘆一聲,心裡說,都說困獸猶鬥,看來這只是書生意氣,再兇狠的獸類如我這般困法,還能怎麼個拼鬥?自己在心裡鬥爭還差不多。
第二章 概述
《易經·否》六二:包承。小人吉,大人否,亨。
程傳:六二其質則陰柔,其居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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