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我早就被其中一個釣過了。我跟小瓊斯說朗達·蕾伊很容易上手,而且她只要錢,什麼麻煩也沒有。但我馬上自責起來,我居然這麼樂意背叛她。
我又喝了一瓶啤酒,聽著小瓊斯帶朗達往大廳另一端離我而去。等再喝完一兩瓶,我聽見桃樂絲·威爾斯一個人唱著《傷心旅館》,沒有伴奏,有時還忘了詞——要不就含糊帶過去。最後傳來她在酒吧水槽裡嘔吐的聲音。
不一會,她發現我在後門口,我問她要不要最後一瓶啤酒。“好啊,當然。”她說,“這樣才好化痰。該死的《傷心旅館》,”她又加了一句:“老害我感動過頭。”
桃樂絲·威爾斯換上及膝的牛仔靴,一手拎起帶子細細的綠高跟鞋,另一手則撥弄著大衣——斜紋軟呢的料子,上面斑斑點點,還有個小小的毛皮領子。“只是麝香鼠啦!”她說,拿它摩擦我的臉,把啤酒瓶夾在拿高跟鞋的手上,一口氣幾乎喝光。我看著她抬起的喉嚨,那些吻痕顯然是用五毛錢銅板烙出來的。她把酒瓶往下一丟,一腳踢出門外,任它朝垃圾堆滾去。她挨近我,把大腿插在我兩腳之間,然後吻我。她的吻跟莎琳娜教我的完全兩樣,好像一團軟軟的果泥塞進我唇舌,害我咳了又咳。她的吻混合了嘔吐和啤酒的味道,久久不散。
“我要去另一個派對找史利西,”她說,“要來嗎?”
我想起當年史利西在電影院用麵包團和鐵釘恐嚇我的往事。“不,謝了。”我說。
“膽小鬼。”她說,打了老大一個嗝,“這年頭的小鬼真沒種。”說著忽然把我抓過去,一把抱住我;她的身子像男人一樣硬邦邦,只有一對乳房在我們之間滑來滑去,像剛上岸的魚在網裡活蹦亂跳。她用舌頭從我的下巴舔起,一路舔進耳朵。“膽小鬼。”她低聲說,然後把我推開。
她在後門邊的雪泥堆裡滑倒了。我過去扶她起來,她用力一揮,把我推進垃圾堆,然後獨力走進一片漆黑的艾略特公園。我等著看她穿越黑暗,步入路邊孤燈黯淡的光芒中,然後再度進入黑暗。
她走進燈光的片刻,我對她開口喊道:“晚安,威爾斯太太,謝謝你的表演!”她對我豎起中指,腳底一滑差點又跌倒,身子晃出了光圈——“搞什麼?”她不知對著什麼開罵起來,“見你的鬼!”
我轉過頭去背對燈光,找了個最空的垃圾桶吐了起來。等我再度望向燈光,一個人影正好進入其中。我以為桃樂絲又打算回來捉弄我,但那人顯然剛從另一場新年派對出來,走錯了回家的路。那是個成年男子,要不就是差不多成人的青少年。雖然酒精使他步履蹣跚,走在雪地上的腳步倒是比桃樂絲·威爾斯穩當些。
“小姐,你才見鬼!”他對著黑暗嚷嚷。
“沒種!”桃樂絲從遠處喊回來。
“婊子!”那人叫道,步伐一個不穩,坐倒在雪堆裡。“見鬼。”他自言自語——沒看見我。 。。
06 弗洛伊德來信(16)
這時我才看清他的穿著,黑長褲、黑禮鞋、黑腰帶、黑領結,還有一件白禮服。我當然知道他不可能是那個白衣人;他沒有那份威嚴,就算這人真的剛航海回來,也不像去過什麼異國的樣子。再說今天除夕,在新英格蘭並不是穿白禮服的時節。我明白,這人的打扮之所以不合時宜,並不是故意標新立異。在新罕布什爾州這種所在,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傻瓜等所有黑禮服都被人租光了,才想到要上租衣店。也許他甚至不曉得這裡的正式穿著冬夏有別;這人若不是剛從高中派對出來的年輕土包子,就是剛離開一般派對(跟高中派對一樣,浪費時間和精力)的成年土包子。他不是我們熟知的白衣人,只是令我想起那人而已。
我發現他竟然躺在路燈下的雪堆裡睡著了。那時氣溫差不多接近冰點。
我終於感到除夕這天有點意義了,我之所以參與其中似乎是有理由的——超乎我那隱晦但實在的慾望。我抱起那人,把他帶到旅館大廳裡。他比小點塔克的行李輕得多了,雖然他不是青少年,而是成人——看起來比我父親還老些。我在他身上搜了搜,希望能確定他的身份,結果證實了我的猜測——白禮服的商標寫著:“本衣為切斯特男士租衣店所有”。這人看起來雖然挺體面——至少在得瑞看起來是這樣——身上卻沒有皮夾,倒有一把銀梳子。
也許桃樂絲·威爾斯趁黑把他洗劫一空,也許他們對罵就是為了這個。不,我轉念又想,桃樂絲不會留下梳子。
我念頭一動,把白衣人安頓在旅館大廳的沙發上應該是個不錯的玩笑——等到天亮,父親和母親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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