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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念新罕布什爾那樣“乾淨清白、童叟無欺的好風氣”。
“又是那套‘簡單實惠’的狗屁。”弗蘭妮說,想著尤里克太太。
“我們在歐洲簡直是一路挨搶。”新罕布什爾來的丈夫對弗蘭克說。
恩斯特當時人在大廳,正向弗蘭妮和我描述一些印度密宗的奇怪體位。用德文說起來難懂得很,不過,儘管我們的德文程度從未追上弗蘭克——而莉莉只花一年,口語就講得幾乎跟弗蘭克一樣好——在美國學校還是學了不少。課堂上當然不教性愛用語,那是恩斯特的專長。儘管恩斯特令我發毛,我還是無法忍受讓他和弗蘭妮單獨一起,因此只要我撞見他們在談話,總是儘可能地在一旁聽著。蘇西熊也喜歡旁聽——用她的大爪子碰碰弗蘭妮,好讓恩斯特看清楚。但新罕布什爾的美國客人來投宿時,蘇西熊正在上廁所。 。 想看書來
09 第二家新罕布什爾旅館(6)
“浴室還有毛,”那女人對弗蘭克說,“你絕對想不到我們住過多骯髒的地方。”
“我們把旅遊指南扔了,”她丈夫對弗蘭克說,“根本不能信。”
“我們現在只相信自己的直覺,”女人說著,環顧著新罕布什爾旅館嶄新的大廳,“我們要找有美國味的。”
“我想趕快回家。”女兒像老鼠一樣小聲地說。
“三樓有兩個不錯的房間,”弗蘭克說,“而且相鄰。”但他擔心可能離妓女太近,只隔一層地板。“不過,”弗蘭克說,“四樓的視野比較好。”
“去他的視野,”女人說,“我們要三樓那兩間,不要毛的。”她慪氣地說。就在這時,蘇西熊慢吞吞走進大廳——跟小女孩打了個照面。蘇西故意把頭一昂,發出低沉的吐息和鼻鳴。
“你們看,有熊。”小女孩抱住她父親的腿說。
弗蘭克按了一下櫃檯的鈴:“提行李!”他大叫。
我不得不從恩斯特的密宗體位中抽身。
“‘梵儼塔’(Vyanta)有兩種主要體位,”他平鋪直敘地說,“女性身子往前傾,雙手著地,男性站著,從後方進入她——這就是‘偈奴迦梵儼塔阿沙那’(dhenuka…vyanta…asana),或者‘母牛體位’。”
“母牛體位?”弗蘭妮說。
“呃!”蘇西不悅地說,把頭擱在弗蘭妮懷裡——娛樂一下來客。
我提起行李往樓上走,小女孩兩眼一直盯著熊不放。
“我妹妹年紀和你差不多。”我對她說。莉莉帶弗洛伊德出去散步了——他一定又到處描述那些自己看不見的景物。
弗洛伊德就是這樣帶我們觀光的。一邊拄著球棒,一邊跟著我們其中一個,或者蘇西。我們隨他穿越大街小巷,在街角大聲把街名念給他聽,弗洛伊德的聽力也不行了。
“我們走到Blutgasse沒有?”弗洛伊德會喊,“走到‘血路’沒有?”
然後莉莉、弗蘭克、弗蘭妮或我就跟著吼道:“Ja! Blutgasse!”
“右轉,”弗洛伊德指示道,“等走到Nomgasse,孩子們,”他說:“先找五號。你們會看到費加羅家的大門,莫扎特的《費加羅的婚禮》就是在這裡寫的。哪一年,弗蘭克?”
“1785!”弗蘭克吼回去。
“還有比莫扎特更重要的,”弗洛伊德說,“就是維也納第一家咖啡屋。我們還在Blutgasse上嗎?孩子們?”
“Ja!還在‘血路’。”我們說。
“看六號,”弗洛伊德嚷道,“那就是維也納第一家咖啡屋!連史芳格都不曉得這回事。史芳格喜歡鮮奶油,可是她跟那些搞政治的沒兩樣,”弗洛伊德說:“半點歷史都不懂。”的確,我們從史芳格那兒學到的不是歷史。我們學著愛上喝咖啡,跟著再來一小杯水;我們還喜歡上報紙油墨染上手指的感覺。弗蘭妮和我總是搶著看僅有的一份國際先鋒論壇報。在維也納七年,報上總少不了小瓊斯的新聞。
“賓州大學勝海軍官校,三十五比六!”弗蘭妮念道,大家歡聲雷動。
後來,這些訊息變成了克里夫蘭布朗勝紐約巨人,二十八比十四,或者不幸敗給巴爾的摩小馬,十七比二十一。小瓊斯偶爾寫信給弗蘭妮,談的事也不外這些。但以如此間接的方式——過期報紙上的橄欖球賽比分——得知他的訊息,感覺真是相當特別。
“到Judengasse,右轉!”弗洛伊德說。於是我們沿著“猶太路”往聖·路普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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