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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世珍剛才就一直注意靜夭,這會兒見她站在連靜承身側,瘦瘦小小的,卻面色淡定,形貌坦然,隱隱若有威勢,說不出來的怪異。
小女孩抬眸一笑,那股自信磊落的氣息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聲音如碎玉擊珠,綿綿童稚裡夾著堅定自若:
“我的這位先生無名無姓,到處遊玩,他生平最恨假仁假義,你若說他是高賢,他大牙都要笑掉了。再說,別說他不是高賢,就算他是高賢,也不會見你。”
“那是為何?不如先生的書信可否一觀?”步世珍更加好奇了。
小女孩眼睛裡有輕輕的不屑:
“我先生不僅最恨假仁假義,連假模假樣,假名假姓也恨上了。”步世珍?還是‘不是真’?
話音剛落,‘步世珍’身後的人群中發出一聲悶笑,靜夭抬眼望去,見是個髭鬚濃密,粗眉大眼的壯漢,就指著他格格笑道:
“我家先生最喜歡你這樣的,你隨我來,我把先生的書信給你。”
步多一下懵了,傻愣愣的看著這個稚氣未脫的小丫頭,憋得臉色通紅,粗聲大氣地說:
“當著這許多漢子的面,你可要把話說清楚了,你家先生怎會那啥我?還給我書信?可是我步多不喜歡男人——”
此話一落,黑夜就更黑了,遍地都是黑線啊!!!
最後,還是溫和的連靜承打破了沉默,邀了被靜夭羞紅了臉的‘步世珍’,一起去見連家長輩。
話說,‘步世珍’的恢復能力還是很好的,轉眼間就神色自若,還在步多耳旁耳語了幾句,就隨著連靜承走去。
所以,當靜夭回馬車時,身後就多了個大尾巴——神色悽惶的步多。
“你快將書信給了我吧——”霸道且不情不願。
靜夭緘口不答,在前一世,她就很喜歡步多這種憨直可愛的部下,能使自己在煩心國事之時酣然大笑,因此,就存了捉弄的心思,故作刁蠻地說:
“我憑什麼給你?你又不那啥我先生。”
步多大怒,眼睛瞪得如銅鈴大小,咬著牙,胡尖顫顫的,樣子十分可怖。
靜夭哈哈大笑,好不痛快酣暢。這一笑把步多笑傻了,這小丫頭,怎麼怎麼怎麼這般豪邁——
在步多的石化過程中,靜夭利落的跳上了馬車,不一會兒,手裡拿了兩本書跳了下來。揚聲問:
“步多,你以後要做什麼官兒?”
步多想也不想,大聲說:
“我要做將軍,做大將軍,我要帶一百萬個兵,把西戎和北國的雜毛全都宰了。”一臉憧憬。
靜夭故作認同的狠狠點頭,把手裡的書掀開,從中取出一張信箋遞給步多:
“這是‘步世珍’要的那書信,”見步多接了,又揚了揚手裡的兩本書,姿態悠然地說,“這兩本呢,是我家先生批註的《大良名臣錄》和《大良山河志》,據說,得了這兩本書,可以學會傳說中的萬人謀,不用上陣殺敵,只需穩坐中軍帳就能以一敵萬,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步多一聽,早就眼神炙熱,但看主子對那先生十分仰慕,就知道這先生手裡有好貨,不假思索,伸手就去接書。
靜夭早有預謀的把手一縮,步多抓了個空:
“你慌什麼?先生可是有要求的,收了這書,就等於做了他的徒弟,你可願意?”
步多立時十分警惕,忐忑的問:
“你家先生多大?”他最怕別人在年齡上佔了便宜。
“先生今年虛歲六十,正好一甲子。”
步多一聽放了心:“好,我拜了這個師父。”
“師傅不在,你只管對天起了誓,就當是行了拜師禮,以後你只管稱先生為天文先生。”
步多也不推脫,就舉了右手,粗聲說:
“我步多對天發誓,今日我步多拜天文先生為師,蒼天為證,若違此誓,讓我步多一輩子做不了大將軍。”說完還鄭重的拜了三拜,竟是十分認真。
說實話,這股子認真都讓靜夭不忍心了,但是,靜夭還是忍心了:
“步多師弟,快來接書吧!”
就這樣,步多怒髮衝冠的吃了平生最大的虧,他都二十三歲了,竟拜了個七歲的毛孩子做了師姐,那種鬱卒和憤恨就暫且不提了。
且說錦衣少年‘步世珍’一番寒暄,見了吳氏和現任外委千總的連煥徵,連煥徵一聽是宣威將軍步嚴法家的公子,真是熱情了又熱情,恭敬了又恭敬。
‘步世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