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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端木氏眼見安氏停手後,衛長娟竟是俯在地上起不了身、卻是提前一步痛得暈死過去,急火攻心,也不管心腹嬤嬤阻攔、衛盛儀喝令她退下,指著衛長嬴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麼一來事情當然就是火上澆油鬧大了。
衛長嬴今兒個上門去,名為請罪實為問罪,本就是懷了滿腔怒火。衛盛儀綿裡藏針的敷衍著,她已經非常不耐煩了,端木氏還要上來辱罵她這一房,衛長嬴也懶得羅嗦,抓住端木氏失口提到了一句宋老夫人,上前揪著她衣襟就是正正反反一頓耳光——直接抽掉了端木氏兩顆牙齒!
中間衛盛儀上前阻攔,卻被賀氏死死抱著抓著,連聲大叫“二老爺和二夫人要一起打咱們少夫人了”……當時堂上鬧成一團,亂得跟煮滾了的粥也似。
最後原本被叮囑特意避開的衛長雲、衛長歲兄弟接到訊息匆匆趕到強行拉開眾人,端木氏臉上腫得都沒法看了,衛盛儀也被賀氏連抓帶撓得弄了個滿臉開花。
倒是衛長嬴這邊,仗著有備而來,選的都是身強力壯的健僕,衛長嬴本身又會得武藝,不過略整衣裙,又氣定神閒的恢復成端莊貴婦了。
父母吃了這樣的大虧,衛長雲和衛長 歲即使忌憚衛長嬴背後的宋老夫人,當然也要向堂妹問責。而且也覺得這是抓了衛長嬴一個把柄——當眾毆打叔嬸,這忤逆罪名可不輕!
然而衛長雲和衛長歲卻沒想到,衛長嬴也不傻,死死咬住端木氏辱罵宋老夫人在前,自己深受祖母撫養教導之恩,豈能坐視祖母為不孝之媳羞辱而無動於衷?
這樣兩邊各執一理,正爭辯不下,黃氏卻出來說話了。黃氏是這麼講的:“前兩日,原本嫁與司空嫡次子的端木無色才被休棄還家,端木傢俬下里跟宋家求情再三,然而端木無色無德之行,人盡皆知,宋家上下震怒,還是堅持休了她回去。”
聽話聽音,衛長雲和衛長歲都不笨,聞這話臉色就有些變了。
果然黃氏繼續道:“今兒個事情說出去,咱們少夫人最多落個維護長輩過於心急的名頭——畢竟二夫人——如今婢子暫且還叫您二夫人,二夫人您身為媳婦,公然當著晚輩與丈夫的面,辱罵婆婆,這是先自絕於夫家的行徑。二夫人您這樣做在前,倘若老夫人在這兒,不必咱們少夫人動手,自會打發了您回家去!這樣少夫人打您,算什麼忤逆長輩?您都被休棄了,又算咱們少夫人哪門子的長輩?”
又說,“何況端木無色在前,二夫人您在後,端木家連出兩個被休之女,錦繡端木的名頭,往後可怎麼辦呢?二夫人不懼咱們衛家追究您辱罵長輩之責,難道也不怕自己孃家追究您有辱門風之責?”
衛長雲由於當年自己年幼無知,害苦了一家,一直對父母懷有歉疚之心,此刻聽著黃氏以話語羞辱恐嚇自己的母親,心頭激憤,忍不住反駁道:“黃淺岫你莫要狗仗人勢一口一個休棄!我父在此,幾時提過休妻?!你……”
“二公子,您這話說的可就真的要把事情鬧大了。”黃氏心平氣和、幾乎是滿含善意的、溫柔的道,“二老爺雖然不是老夫人親生的,難道就不要叫老夫人一聲‘母親’了嗎?還是二老爺其實從來沒有認為老夫人是母親過?豈有人子聽聞妻子公然辱罵母親,卻一言不發的道理?二公子您的意思,難道是二夫人辱罵老夫人,原來已經是家常便飯,從二老爺到二公子,二房上上下下,都聽習慣了,所以不當一回事?”
衛長雲面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而精明如衛盛儀早在黃氏提到端木無色被休棄這件事時就假作無力昏厥,倒在案上以免被黃氏逼問了。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事漸明(中)
第280節第一百四十九章 事漸明(中)
“婢子想著二老爺素得閥主看重,按說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或者二公子,您長大以來,二夫人私下裡就是這樣教誨您的嗎?”黃氏輕蔑的看著衛長雲,步步緊逼,道,“請二公子說一說,二夫人這樣的行徑,換作了二少夫人——當然二少夫人溫柔靜默,是絕對不會似二夫人這樣的,婢子這話可沒有對二少夫人不敬的意思,不過是想二公子能夠將心比心——這樣對待二夫人,二公子是不是會就此一笑了之?您若說是,婢子也沒什麼可講的了,這就勸說咱們少夫人給您賠罪!婢子也任由您處置!”
衛長嬴冷笑著道:“黃姑姑說的很對,若不是今兒個親耳聽聞,我竟不知道,遠在鳳州的祖母,偌大年紀,私下裡竟被二房咒成了這個樣子!今日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