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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給人一種獨立小道,回望遠山之感。
道人與農夫都是書畫高手,深諳畫法技巧,兩人見楊易這刷刷幾筆,便將這遠山帶霧,縹緲雲深的感覺極其高明的表現出來,技法之高明,用筆之精準,當真是天下少見。
兩人見此又驚又喜,道人喃喃道:“這手法與當代畫聖白老先生的技法有幾分相似,但又有極大不同。”
中年農夫道:“放屁!白老先生擅長畫人物而不是畫山水,他是工筆居多,眼前這幅畫卻是寫意之做,兩人能有什麼關聯?”
兩人嘴裡爭吵,但眼睛卻沒有離開過畫紙一刻。
只見楊易畫出遠山之後,忽然另起一筆,在畫紙的另一半拉出一個羊腸小道,隨後小道前延,漸漸的在小路旁邊出現了零落的幾戶人家,又在路邊出現了幾顆老樹,只是樹上沒有葉子,路邊隱有枯草。
看到這裡,兩人已然知道這幅畫裡面的季節乃是深秋,又見畫里老樹之上有寒鴉棲息,遠處零落幾戶人家中炊煙裊裊,自然而然的知道這畫裡時間乃是黃昏。
遠山、小路、衰草、枯樹、老鴉、遠處的零落人家,這些場景齊聚在一起之後,登時給人一種寂寥蕭索之意。
楊易揮筆不停,小路繼續延伸,漸漸的前面出現了一條小河,小河上出現了一條小橋,橋邊幾顆野菊花在草叢中若隱若現。
這時候橋前出現了一個人,這是騎著一匹馬的老者,這老者駐馬橋邊,回望遠山,衣衫迎風飄動,影子被夕陽斜照,在地上映的老長。
雖然看不清老者的面目,但只是看他駐馬回望,衣衫在颯颯西風之中獵獵舞動,便可感受畫中人物的形單影隻,孤寂冷清之情。
畫到這裡,楊易手起畫筆,拍了拍手,抬頭對旁邊的道人笑道:“道長,你說讓畫一副氣淒冷孤寂之作,這幅畫算是合題了罷?”
中年農夫大聲道:“合題,絕對合題!誰要說不合題,老子第一個不服!”他看向老道人,問道:“你怎麼說?”
老道人愣了一下,說道:“這個……這個嘛……算是勉強過關了罷。只是……只是若是將其中意境再提升那麼一點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中年農夫怒道:“你還要提升意境?此畫技巧嫻熟,下筆流暢,毫無停滯之處,一切順乎自然,天下畫家雖多,又有幾人能達到如此境界?這等佳作,已然到了畫道極致,你還要人家再提升一下意境?你練功走火入魔,傷了腦子了麼?”
道人強自辯解道:“這題目是我出的,我說他合題就合題,我說他差了一點,自然就是差了一點,這畫合你的心意,卻也未必合乎我的心意。”
中年農夫怒道:“牛鼻子欺人太甚!”
猛然揮臂出拳,向道人的面門打去。
道人閃身躲過之後,罵道:“你這粗漢,怎麼動不動就出手打人?”
中年農夫道:“老子打的就是你!”
兩人話不投機,竟然翻翻滾滾的打了起來。
顧採玉唯恐天下不亂,見他們打了起來,嬌笑著鼓掌叫好。
但她笑了幾聲,便再也笑不出來,滿臉笑意,已然盡數變成驚詫之情。
場中兩個人一開始還是如尋常人士一般爭鬥,但漸漸的出手越來越快,身子飄忽不定,直如鬼魅一般。剛剛還在池塘東邊,轉眼間已經到了池塘西頭。
兩人中,道人出手飄逸,身法奇特,而農夫則大開大合,勢大力沉,兩人繞著池塘來回遊走,忽然同時一聲大喝,同時出掌前推,一聲悶響之後,兩人四掌相接,勁風四溢。池塘中水,受兩人內力所激,猛然間一股水花沖天而起,好似噴泉一般,直直飛出三四丈高。
顧採玉見他們兩人如此了得,嚇得舌頭伸出老長,對楊易道:“三哥,這兩人好厲害啊!”
楊易笑道:“再厲害也沒有我厲害!”
顧採玉笑道:“吹牛!”
此時池塘對面的道人與農夫已然罷手不鬥,一起向楊易身邊走來。
便聽中年農夫道:“幾年不見,牛鼻子功夫見漲啊!”
道人道:“種地的功夫也不賴!”
兩人走到楊易面前,農夫對楊易道:“本來向想將牛鼻子打一頓出出氣,但誰知他這幾年用功甚勤,竟然沒能打得過他。”
他對楊易道:“不過他也沒有打贏我!”
農夫對楊易道:“兩位儘管前行,牛鼻子絕不敢為難你們。”
楊易笑道:“老兄倒是挺有義氣。”他走到條案之前,將毛筆重有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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