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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父親,我們是開元時人,怎知戰國時事,只能閱古史瞭解前人了。”
“那你說,為何嵇康死前慨嘆‘《廣陵散》於今絕已!’”
“《廣陵散》乃嵇康千古絕唱,後無來者。”
“是嗎?”
又是同樣的疑問,羽飛不知如何以對,腦中千萬遍搜尋可以回答的話語。
“你又在尋思書籍了嗎?”
羽飛驚覺,父親竟是如此瞭解她!
“有些問題,不是書籍能解決的。讀書,不是以書為求;書帶來的只是前人的故事與經驗,讀書人要做到的不僅是去了解吸收,還要會超脫,走出自己的路來。因為新問題總在不斷產生,而書頂多給我們一半的線索,如果完全以書為尊,那將是極端。”
“還請家父指點,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擁有的,似乎只有坦誠。”
羽飛不知宇軒之語有何用意,但其父自問她問題之時就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不知是不想看,還是怕看到。而宇軒滿眼是哀愁,是悔恨,他知道羽飛的現狀是他一手造成,卻已無法拯救她。
“飛兒,何謂情仇愛恨?”
羽飛此刻還迷惘於宇軒之前的話語中,意識裡又出現宇軒一問,她大腦混沌,不知自己該答還是不該答,要答又如何答,可自己又本能得回答道:“所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好了。”
羽飛被莫名打斷,自己一時不知所措,“孩兒請罪。”
“只是沒回答出一個問題,或是沒回答好一個問題,哪來的請罪之說。”宇軒心如墜落千丈懸崖,淚留到心裡,又流失到不知所蹤,“飛兒,休息吧。”說罷,起身緩緩離去。
羽飛千萬疑惑盤旋心間,又是同樣的表情和離開的身影,前輩車厘子也是,珠暇也是,自己的父親更是,他們失望而帶憐憫的表情經常會讓自己內心跌宕,可是他們從不解釋,羽飛也不敢過問。
雍正五年,夢阮年十三,因不願讀書,便逃了出去,主上大怒,驚嚇得眾小廝手足無措,四處奔走找尋。正值宇軒羽飛拜訪仙師車厘子後歸來,眼見是“暗香盈袖”的季節,宇軒和羽飛信步遊至金川河畔,只見一孩童蹲在岸邊,屏氣凝神,似乎要把河水看穿,身子不由得前傾幾許,瞬間腳一滑,將要落水。宇軒羽飛的心都猛地一驚,羽飛“不好”二字脫口而出,宇軒把手一揚,孩童跌回到岸,宇軒羽飛快步至其身前扶起孩童。那孩童驚魂未定,慌忙竄起了身,滿臉緋紅,抬頭只見白衣素縞的二人垂立於面前:男子身形較女子高半尺,黑髮美髯;女子身長若男兒,面帶男相,略似於身旁男子。二人皆金相玉質,眉清目秀,風度不凡。孩童連忙退後幾步,躬身誠表謝意。
宇軒正色道:“好個頑童,想探知水深何必以身試法!”
孩童羞愧難當,低頭說道:“我是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隨即抬頭,眼開眉展,繼續說道:“我方才見河裡有一條魚,乃金鱗護身,不由得看入了神,才差點兒落了水去。不知是哪裡神妙,水竟自己迴轉了來,莫不是那魚顯靈了!”
羽飛偷笑,只見這孩童錦羅玉衣,必是大戶人家子弟;再看眉眼,真是墨筆留痕,秋波盈盈,其面色若春桃,唇色若瑪瑙,真是萬千寵愛之滋養兒。其項上金螭瓔珞,連著一根五色絲絛,繫著半塊美玉。羽飛忽覺那玉之眼熟,並散發絳珠仙草茶之幽香,並非凡物,似與宇軒之玉相和,於是便目光傾掃宇軒佩玉腰間,卻不見玉,心內疑惑不絕。宇軒早已注意孩童項間佩玉,遂迅速藏玉於袖,餘光俱已清楚羽飛動作,內心不禁竊喜。
“金魚是世外之物,你怎得見?”宇軒心知江南瑰寶奇珍無數,哪怕魚有金鱗護身也不足為奇。況且江南乃鍾靈毓秀之地,各界多藏寶於此,或許這孩童是有幸見到某界之寶物了。只因他喜歡孩童,而且此孩童必是自己十多年前送玉之子,想一試該孩童之成長見識,便故意問他。
“先生莫非世外之人,怎知金魚世外之物?”
“我若真是世外之人,你又怎得見我?”
“金魚若非世內之物,我又怎能得見?”
羽飛忍俊不禁,而宇軒大笑道:“好個孩兒,你之名姓?”
“晚輩上曹下沾字夢阮,家裡人都叫我沾兒,請問先生如何稱呼?”
“喚我餘夢先生即可。”
羽飛大笑:“父親竟是餘夢,我可是殘夢了?”
“胡鬧!沾兒可稱她雪晴姐姐!”
“哎呀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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