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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信其壞,不可信其好;二是搞人就要搞死。
可惜魏相國做事還是稍粗心了一些,第二條沒做到,後面就有了報應。這個,我們稍後便知。
范雎藏匿在鄭安平家,身體漸漸復元。兩人就一起上了具茨山,隱居起來,范雎改名為張祿,外人皆不知他何許人也。這樣過了半年,剛好碰見王稽奉秦昭襄王之命,出使魏國。鄭安平就冒名頂替去當了驛卒,伏侍王稽。
鄭安平應對敏捷,王稽對他很欣賞,私下裡問他:“你們國家有賢人但又沒當官的嗎?”
鄭安平說:“過去有一范雎者,其人乃智謀之士,可惜被相國給捶死了。”
王稽嘆道:“惜哉!”
鄭安平接著就說:“不過,臣的鄰居中有一位張祿先生,其才智不亞於范雎,您想見見否?”
王稽很高興,說馬上就想見。鄭安平說:“此人有仇家在國中,不敢晝行,只能晚上來見。”
到了深夜,范雎也扮做驛卒模樣,跟鄭安平一塊兒到了公館。王稽略問了問天下大勢,這位假張祿侃侃而談,無所不知。王稽大喜,當下邀請“張祿”赴秦,並約好日期相會。等到了辭別歸國之日,王稽就偷偷把范雎、鄭安平裝到自己車上,給拉回秦國去了。
沒走幾天,就進入了秦界,到了湖關,忽然望見對面塵頭起處,一隊車騎自西而來。
范雎問道:“來者誰人?”
王稽認得儀仗,說:“此是丞相穰侯,代秦王巡視郡邑。”
范雎就說:“我聽說穰侯專權,妒賢嫉能,最討厭山東諸國的賓客,見了就要罵,我還是藏在車廂中避一避吧。’
不一會兒,穰侯魏冉到了,王稽下車迎謁,魏冉亦下車相見,兩人互致寒暄。
魏冉目視車中,說:“先生沒帶諸侯賓客一塊兒來吧,此輩仗口舌之能,遊說別國,以取富貴,全無實用。”
王稽鞠躬道:“不敢。”
第十七章不大正常(4)
魏冉點點頭,告別而去。范雎從車廂中爬出,便欲下車徒步行走。
王稽笑了:“丞相已去,先生可與我一同坐車。”
范雎說:“臣偷看穰侯之貌,眼多白而斜視,說明其人性疑而反應慢,剛才目視車中,就已有懷疑,他沒有馬上搜查,不久必悔,悔必復來。我還是避開比較安全。”於是招呼了鄭安平也出來,一塊兒步行。
王稽的車仗,就跟在他們後面幾里地,走了大約10裡,忽聽背後有馬鈴聲響,果然有20騎從東邊如飛而來,趕上了王稽車仗。
為首的軍士說:“吾等奉丞相之命,恐大夫帶有遊客,所以派我等再來檢視,大夫勿怪。”
可是搜遍了車中,並無外國之人,一夥軍士這才打馬離去。王稽嘆道:“張先生真智士,吾不及也。”於是催車前進,趕上了范雎、鄭安平二人,把他們裝上車,一起回到了咸陽。
這就是假張祿、真范雎的身世與來由。
由此可見,戰國時期的知識分子,固然有“一朝君王垂拂拭”的奇遇,但也可能有“被賣國”的無妄之災,遠不如今日之書生做得穩當。
那麼,這位假張祿閒待了一年,為何忍不住要給昭襄王上書呢?
原來,有一日范雎走到街上,見到處都在徵兵,說是丞相魏冉要發兵。
范雎就偷偷問別人:“丞相徵兵,將伐何國?”
一老者說:“欲伐齊地剛、壽也!”
范雎納悶了:“齊兵曾犯境乎?”
老者說:“沒有啊。”
范雎就更不明白了:“秦與齊不接壤,中間隔有韓、魏,且齊不犯秦,秦為何要長途跋涉去遠征?”
老者見這外鄉人不開竅,就把范雎引到僻靜處說:“伐齊,非秦王之意,因陶邑在丞相的封邑中,而剛、壽近於陶邑,所以丞相派武安君為將,要把這兩塊地拿下,以增加自己的封地。”
范雎一聽,心裡有數了,回到客舍就上書給秦王——他知道怎麼能打動秦王了。
滔滔千年的歷史,有時候命運就係於一卷塵封的帛書上。
秦昭襄王早把張祿忘了個一乾二淨,一見到這帛書,忽然觸發了某種靈感,命人用車把“張祿先生”接到離宮召見。
范雎到了以後,秦王還沒到。遠遠望見秦王的車騎來了,他佯作不知,故意快步走到巷子中央,宦官連忙來驅逐,說:“大王來了。”
范雎故作驚人語:“秦獨有太后、穰侯,哪裡有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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