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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獨居,又沒工作,也沒朋友,像躲在繭裡的蟲子一般生活,所以便瞄上了我。
老大剛說完,我便聽到了敲門聲,是於默峰來送餐了。老大透過貓眼,看到於默峰離開後,他才開啟房門取入了那盤噴香的水煮肉片套餐。老大開啟電視,一邊看新聞,一邊享用了那份套餐。而他的手下則帶來了足夠吃一個多月的泡麵,裝了整整一個蛇皮袋。
我恐懼地吃下了一碗泡麵,那時電視新聞正在播出老大這幫人的通緝令,提醒市民提防陌生人,而且還指出罪犯很有可能在我所住的這片區域出現,警方正在大力搜捕。
老大吃完水煮肉片套餐後,將只剩紅油湯的空碗和餐盤放在了門外,立刻關好了防盜門。又過了一會兒,老大透過貓眼看到於默峰取走空餐盤,他才放鬆了緊繃得情緒,一屁股坐在了我的電腦前,熟練地玩起了植物大戰殭屍的遊戲。
但這幫歹徒怎麼也想不到,只過了一小時,我家的窗戶就突然碎裂,幾個身著防彈衣吊著安全繩的警察破窗而入,在歹徒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制服了他們。
報警的人是於默峰。他取走空餐盤的時候,看著空碗裡剩下的一大碗紅油湯,心裡就覺得有些奇怪。他知道我是個無辣不歡的人,每次吃完店裡的招牌水煮肉片套餐後,都會把紅油泡在飯裡,悉數吞進腹中。於默峰看到電視播出的通緝令後,又獨自來到我家門外,半蹲著身體避開貓眼的窺視,隱約聽到房中傳來老大說話的聲音,還有我的哭聲,便立刻報了警。
2
在這次劫持事件中,我毫髮未傷,但從此之後我連家裡都不敢呆了。連這個繭都不安全了,還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呢?
於是我終日呆在24小時營業的網咖裡,周圍全是玩遊戲的半大孩子,人聲鼎沸,煙霧瀰漫。餓了的時候,同樣也是打電話讓於默峰送水煮肉片套餐過來,困了則和衣倚在沙發上湊合一下。即使睡著了,我也是噩夢連連,不是夢見幽深小巷裡的持刀歹徒,就是夢見那個闖進我家的老大,隨即滿身冷汗地驚醒過來。
如此這般過了一個星期後,我的身體開始散發難聞的氣味,鬍子也不刮,一頭亂髮,骯髒邋遢。網咖的其他顧客都不願意坐我身邊的座位,網咖老闆看我的眼神也不太對勁。終於在一個深夜,網咖老闆拎著我的衣領,把我趕了出來。
站在無人的長街上,我感覺恐懼,不敢邁出一步。前方幽深的黑暗中,不知道藏著什麼樣的面目猙獰的歹徒,我只能蹲下身體,背倚著冰冷的牆壁,雙腿瑟瑟發抖,眼淚不爭氣地滑了下來。
就在我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於默峰出現了。他是來給網咖裡其他顧客送餐的,看到蹲在街角的我之後,他立刻扔開餐盤,扶起了我。
“張末,你不就是害怕有人對你不利嗎?我帶你去個人多的地方,而且絕對安全,能讓你好好睡一覺。”說完後,他把我帶到了他家裡。
於默峰住在一個大家庭裡,一棟獨門獨戶的兩層小樓,他所有的家人都住在樓裡。他知道我不敢一個人睡客人房,於是開啟客廳的沙發,還讓他的父母一直呆在我能看見的地方。他父母都已年過六旬,老態龍鍾,但我卻覺得他們甚是慈祥,令我充滿了安全感。
那天夜裡,我洗完澡後,換上於默峰的乾淨衣裳,終於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好睡了一覺。那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我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安全過。
醒來後,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留著長髮的年輕女子,正睜大眼睛看著我的臉。她的年齡應該與我差不多大,算不上漂亮,但一雙眼睛卻顯得尤為深邃。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女人,我被嚇了一跳,連忙縮成一團,恐懼地問:“你是誰?”
這女子微微一笑,說:“你就是張末吧?我是於筱葉,是於默峰的妹妹。剛才我哥給我說了你的事,他讓我和你好好談一下。”
“談一下?談什麼?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我抗拒地叫了起來。
於筱葉卻笑了笑,說:“你當然可以與我談一談,因為我是一位持牌的心理醫生。從你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罹患了創傷後遺症。”
3
創傷是指影響人的整個生活和自由的重大焦慮事件,比如戰爭、襲擊、綁架、被扣為人質、強姦、兒童性虐待、事故、地震和颶風之類的自然災害等。這些災難性的事件都會給受害人帶來害怕、無助和極度恐懼的感覺。
遭受創傷時,身體和大腦的焦慮環路為了加以應對,都被迫處於極限狀態。如果一個人的神經系統足夠堅強,或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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