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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更可能是他們的碎屑。落塵不過是一種特別密集的掉落,也許是最近一次『蛻皮』的結果。這就像是我們穿過一片雲層,這雲層的構成物是……」
「由他們廢棄的細胞構成的。」杜瓦利博士說。
「算是一種細胞,脫落的,也許是拋棄了的,但卻不見得是沒有活力或完全死亡的。有部分的新陳代謝依然留存。」因此會有那朵有眼睛的玫瑰和其他那些發育不全、很快就死掉的生長物。
「你的同胞一定研究過這些遺骸。」
「噢,是的。事實上我們還培育過他們。我們的生物科技絕大部分是源自於對他們的研究。即使長壽療法也有假想智慧生物的原因。我們大部分的藥劑都要用到假想智慧生物科技的一些元素,所以我們才會模擬外太陽系的環境,以低溫去培育他們。」
「我想那個火星男孩也和艾沙克一樣……」
「他們接受的療法和假想智慧生物裝置的原料有更密切的關聯。我猜你認為那是某種純由人類製造的藥劑?神奇的火星生物科技的又一項例證?從某種意義來說是的,但是它也不僅如此,而是某種非人類的、本來就無法控制的事。」
「而萬諾文卻把種子帶到地球。」
「如果萬諾文發現的地球文明,就和我們火星人一直以為的那麼古老又有智慧的話,我相信他會坦白說明它的起源。不過不幸得很,他發現情況大不相同。他把我們許多秘密告訴傑森·羅頓,而傑森·羅頓又魯莽地用自己做實驗,還把這些秘密傳給所謂『他信任』的人,結果那些人根本也沒有多謹慎。」
蘇麗安感覺到室內的驚異。萬諾文和傑森·羅頓這兩人的名字,在地球第四年期人當中提到時都是帶有敬意的。然而他們畢竟也是凡人,容易疑慮、害怕、貪婪,以及倉促做出決定,好在閒時後悔。
杜瓦利博士終於還是開口:「可是,你們還是可以告訴我們……」
「這些是第四年期的事!」蘇麗安被自己語氣的兇猛嚇了一跳。「你不明白。這是不『祖瑞』。」她無法確切翻譯出這個詞和它所有的微妙涵義。「讓未改造的人知道這事是不對的,也很不適當。未改造的人並不想知道,這些事是給很老的人去擔心的;一旦他們接受長壽的負擔,就也要接受『這個』負擔。不過我很願意在你開始這個計劃以前就告訴你那些,杜瓦利博士,如果你沒有把自己藏得那麼好的話。」
不過她這番話的物件,是出生在地球那喧鬧森林中的人,即使他們的第四年期也是異類,是不能指望他們瞭解的。生命的最後時期,那精選的數十年,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多個幾年可以呼吸。火星上所有的第四年期形式上都要和其他人隔絕。當進入第四年期時(除非是像蘇麗安那樣在特殊狀況下進入),就要受到限制,同意過著隨之而來的幽僻生活,這已經成為一種傳統。地球第四年期曾試圖重建一些這種傳統,而這群人還甚至退居到一處類似沙漠中的庇護所。可是不同的是……他們不瞭解它的負擔、他們還沒有準備接受這神聖的知識。
荒謬的是,他們欠缺火星第四年期那種極端枯燥的修院生活。蘇麗安討厭那些把她養大的第四年期人,就是因為這一點。火星第四年期人行為舉止活像是穿過某個古老迷宮中的隱形走道。他們用歡樂去換得一種塵灰滿布的「莊嚴」。不過就算是那樣,也要比地球這種混亂的魯莽要強。在地球第四年期中,人類所有的罪惡,被不必要地延長。
或許是感覺到她的激動,杜瓦利博士說:「可是那孩子怎麼樣呢?請告訴我們埃許發生了什麼事,莫埃女士。」
埃許發生的事很簡單,也很可怕。事情打從假想智慧生物的殘骸從外太陽系落下開始。
這件事並不是完全意料之外。火星的天文學家已經在好幾天前就追蹤到塵雲的移動。這裡的人對即將發生的事都覺得很興奮。蘇麗安獲准爬上樓梯,到巴基亞沙漠站一座高扶牆上觀看熾烈的落塵。沙漠站在五百年前最後一場戰爭中曾做過堡壘。
在蘇麗安兩段生命中都沒有過這種事。她不是唯一爬到牆上觀看的人。巴基亞站背對著歐默山脈的山脊,大部分殘骸會落在乾燥的南方平原上。平原在星光下伸展,顯得神秘莫測。那天晚上,天空滿布一道道火線般的流星,蘇麗安凝神看著這場演出,一直到討厭的睡意襲來。她的照顧者把一隻手搭在她背上,送她回去睡覺。
埃許也爬上扶牆,看著那些殘骸落下,發出綠色和金色的亮光,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
回到床上,蘇麗安發現睡意已消。她醒著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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