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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高朝才從廣州回來,給陳隨文和曲樂帶了一些廣式香腸和幾盒糕點:“廣州吃的真是多,海鮮尤其鮮美,還有廣式早茶,蝦餃、蘿蔔糕、腸粉、流沙包——不說了,說得我又流口水了,但是都帶不回來,只能給你們帶這個。”
曲樂開啟一盒,拿出一個餅來:“這個我知道,老婆餅對不對?”
高朝笑了:“對,這是老婆餅,還有雞仔餅。我不太喜歡雞仔餅的口味,鹹甜口味,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帶了一盒回來給你們嚐嚐。”
陳隨文抓了個老婆餅啃一口:“謝謝啊,還給我們帶禮物回來。”
“我好歹也算出去了一趟,留個紀念。你不是說了要請我吃飯的。”
陳隨文點頭:“請,星期天我應該不用加班,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我去買菜。”
高朝伸手摸著下巴:“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行。你慢慢想吧。”
“你什麼時候去北京啊?我想吃北京烤鴨。”曲樂嘴裡塞滿了食物,口齒不清地說。
高朝取笑曲樂:“天天嚷嚷減肥,嘴巴卻從來沒停過,真是越減越肥。”
曲樂仰起頭:“冬天到了,要囤積脂肪過冬,你懂嗎?女生都是夏天才減肥。”她的腮幫子鼓鼓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像只可愛的松鼠。
高朝哈哈笑:“行,我給你帶北京肥鴨,到時候長肉了別怪我。”
陳隨文看高朝滿臉喜氣,可以跟女朋友見面了,所以才這麼高興吧。
離元旦還有幾天,高朝又跑到健身房去鍛鍊,現在鍛鍊已經成了他的習慣,而且剛收到成效,他信心正足著呢。
陳隨文沒時間,高朝一個人去的,游泳之前先洗澡。他正對著水龍頭洗臉,被人在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高朝猛地扭頭,看見了一個渾身赤條條的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一臉猥瑣樣,圓鼓鼓的肚子下戳著一個黑乎乎的醜東西,他朝高朝吹了聲口哨,還拋了個媚眼:“帥哥,一起洗吧。”
高朝衝對方大吼一聲:“滾!你他媽神經病啊!當心我揍死你!”
那男的看著高朝凶神惡煞的樣子,涎著臉說:“開個玩笑。”
高朝衝他揚起拳頭:“滾!噁心死我了!”
那男的慢慢往後退,卻還撇撇嘴,不怕死地說:“不是基佬跑這裡來撩什麼騷!”
高朝的拳頭差點掄過去:“我操你媽的,誰規定健身房是給gay開的?”
那男的沒有繼續挑釁,跑到別的格子間去了。高朝的心情完全被這個人噁心到了,游泳也沒了熱情,匆匆遊了兩圈就出來了。洗澡的時候又遇到那個死胖子和一個年輕男孩擠在一個格子間洗澡,兩人嘻嘻哈哈地互摸著。高朝簡直想自剜雙目。
洗完澡出了健身房,又碰到了那個已經穿上衣服的死胖子,他的臂彎裡挎著一個穿白色大衣的女人,左手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女孩蹦蹦跳跳的,非常可愛。高朝的三觀簡直碎成了渣渣,他對著花壇乾嘔了好一陣,真是連隔夜飯都想吐出來。
有人在他背後打火點菸:“喲,這不是我們高大作家嗎,懷孕了?”
高朝扭過頭,看見了秦安之,秦安之穿著深灰色的大衣,脖子間繫了條格子圍巾,看著倒是挺文青的,高朝瞪他一眼:“幹你屁事!”
秦安之吸了一口煙,半眯著眼睛看著高朝:“感冒了?來一根不?”
高朝已經很久沒抽菸了,此刻聞到煙味,煙癮有點犯了,說:“行。”
秦安之給高朝點燃煙:“最近一直都看不到陳隨文,他真那麼忙?”
高朝吸了一口煙:“是真忙。工作黨跟你們學生黨沒法比。”
這時一輛豐田漢蘭達緩緩駛過他們,非常裝逼地按了兩聲喇叭,高朝扭頭看了一下,沒看見開車的司機,倒是看見了剛才那個小女孩,他忍不住罵了一句:“操!”
秦安之看著那車的背影,問:“誰啊?”
高朝說:“不認識,一個猥瑣大叔,剛才在淋浴間吃我豆腐,被我罵了一頓,回頭就跟一男的擼上了。結果剛出來,就看見帶著老婆孩子一家親親熱熱地走了。”
秦安之帥氣地彈了一下菸灰:“健身房的gay本來就多。”
“這我知道。但是既然結婚生子了,還出來亂搞,難道不噁心嗎?”高朝說。
秦安之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其實很正常,因為社會需要而結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