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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闕輕笑一聲:“我的祖父因他而死,王家因他而敗,我的腿因他而廢……你覺得,他會論功行賞?”
蘭君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很難把王闕口中的那個“他”,跟自己的父皇聯絡在一起。父皇有時的確冷酷嚴厲,但他怎麼可能是一手把王家害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她不信。
王闕自嘲道:“當年的事發生得太突然,我們誰也沒機會當面問他一句為什麼。他大概以為我們都會死,沒想到我們竟活了下來,並且成為了他制肘撒莫兒的一顆棋子。只怕撒莫兒一除,他也不會再留王家。”
“不會的!”蘭君叫起來。難道是她錯了?她的父皇雖有權謀算計,但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猶記得宋清輝死時,他獨自飲酒悼友。崔太師死時,他親扶棺柩,難道這些都是做給天下人看的?王雍可是他的恩師,是他的嫡親姑父啊!他究竟為什麼要對王家的人趕盡殺絕?!
王闕以為她害怕,也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她小小年紀怕是承受不了:“今天你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蘭君不走,艱澀地開口:“所以,撒莫兒其實也是王家的一道護身符?”
王闕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苦澀:“就算撒莫兒是王家的保命符,為了江山社稷,也不得不除。有時候,我也恨自己這為國為民的心,自私些多好。”
蘭君情不自禁地把手按在王闕瘦削的肩膀上,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卻無法消弭父皇對他乃至他整個家族的威脅。她開口想要安撫他,卻發現字字艱難,只能笑笑。
王闕拍了拍她的手背:“對了,前兩日,董武向我抱怨人手不夠。你有沒有興趣試著接管錢莊的生意?可以先從定陽城的寶通錢莊開始。”
“爺在開玩笑嗎?做生意我不會的。”蘭君連忙擺手。
“木十一,你在質疑我的眼光?”
蘭君只覺得惶恐,心裡又癢癢的,像有隻小貓在撓。
“這幾日我暗中觀察你,膽大心細,聰明上進,是塊好材料。我願教你,就看你有沒有興趣學。不過士農工商,商排最末,就算富可敵國,別人也未必會高看於你。你可以考慮一下再回答我。”
蘭君急忙說:“不用考慮,我願意學!”
“我可是個很嚴厲的師傅。”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蘭君毫不遲疑地拜倒。
作者有話要說: 雲州的戲份有增加挺多。大體沒有變化(笑cry)
☆、新官上任
蘭君成了王闕的小尾巴,王闕走到哪帶到哪。不僅在莊內會見管事時帶在身邊,就連外出查賬,談生意時也都帶著,手把手地教她生意場上的事。一時之間,蘭君成了山莊裡頭炙手可熱的人物,連王忠都對她高看了幾分。要知道,能得到三爺的親自教導,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王家在定陽城裡的寶通錢莊總共有三家,總號在最繁華熱鬧的街道旁,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員出入。
對於她忽然接手寶通錢莊一事,董武頗有微詞,在王闕面前提了幾次,不外乎她是一個外人,並且年歲尚小,初來乍到的很難服眾。王闕每次都只是笑著看賬本不說話,磨得董武都沒了脾氣。
這天,董武帶蘭君走進寶通錢莊總號,大手一揮,十幾個正在忙碌的夥計都從櫃上下來,恭敬地站在一旁。董武雙手背在身後,嫌棄地指著蘭君說:“這位是新來的錢莊管事,都過來拜見一下。”
那十幾個夥計面面相覷,紛紛用探究的目光審視蘭君,但誰也沒動。
這時,錢莊的掌櫃許富從後面打簾子出來,滿臉堆笑地迎向董武:“董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上茶啊,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
“不忙!”董武抬手製止,“我今日來,是奉了三爺的命令,帶新管事過來查賬。你把前幾個月做好的賬本都拿過來吧。”
“新來的管事?”許富看了一圈,疑惑地問,“我怎麼沒瞧見?”
董武看了泯滅在眾人裡的蘭君一眼,嘆了口氣:“木十一,過來介紹一下自己。”
蘭君依言走到許富的面前,笑著打了聲招呼。
許富當即有些驚愕,看了看董武,又看了看蘭君:“董爺,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董武也懶得多言,徑自坐到黃梨木的椅子上,命人去沏茶,一副準備撂攤子的模樣。他也想見識見識,到底這小子有什麼能耐,居然能讓三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升他做寶通錢莊的管事?說出去簡直就像個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