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姚以大長公主之尊下跪懇求,王舟才不情願地答應了。
王舟待王闕並不好,無端地苛扣工錢不說,在王闕小有所成之時,還把王闕經營得很好的幾家鋪子全部收走,讓他一無所有。崇姚不忍孫子受辱,拿出了一張字據。原來是王舟經商之初,以王雍的名義向她借取的一大筆銀錢,並約定十年歸還,可她一直沒有討要過,利滾利已經是不小的數目。
王舟無奈之下,只能把十間鋪子連帶著一大筆銀子都給了王闕,並強行與他分了家,劃清關係,約定從此恩斷義絕。
沒想到幾年之後,在王闕的苦心經營之下,定陽城,雲州,乃至北五州的生意漸漸都歸在他名下,王舟的鋪子生意卻一落千丈。王舟死了之後,劉氏又腆著臉來王闕面前說情,要求允許他們的鋪子使用王闕建立的商號,利潤卻不許王闕沾染半分。
王闕卻痛快地答應了。
蘭君雖然從未見過王舟和劉氏,但心裡卻喜歡不起來。崇姚大長公主當年是多麼地風光,□□爺爺文帝疼愛她,恨不得把天下間最好的一切都給她。這樣一位尊貴的公主,居然為了自己的孫子去給人下跪……
“師傅,你剛說的法子我用了一下,還是不對。”劉青說話,把蘭君的思路拉了回來。
“啊,你這個式子用錯了,應該這樣……不用著急,你們不習慣這個方法,適應了就好。”蘭君又給他重新列了一遍,站在旁邊看的幾個人都很用心地記。蘭君的方法很好,不管是山莊裡鉅額的進出,還是家中的賬目,都可以一目瞭然。劉青雖然是賬房的管事,但有問題幾乎都要來請教蘭君,連帶著幾個賬房先生也常跟過來偷師。
立夏把新鮮的花插在花瓶裡,看了一眼蘭君那裡熱熱鬧鬧的人群,撇了撇嘴:“穀雨,你也不管管?流雲居幾時成為了集市,什麼人都可以隨隨便便進出了?”
穀雨笑道:“我問過爺了,爺說別攔著。”
“你看那小子得意的樣子。才來幾天,都快爬到我們頭上去了。”
“他確實有本事,你又能如何?”穀雨丟下這句話,就出去了。留下立夏一人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王殊和幾個管事每隔幾天會來流雲居找王闕議事,生意場上來自對手的鬧心事兒其實不多——更何況放眼北五州,大大小小的商人都巴不得與王家做生意。倒是王舟的那個獨子,不是省油的燈。
今日像往日一樣,蘭君根據王闕的喜歡泡好茶,端過去給他。以往這些事是小雪做的,但王闕似乎更愛喝她泡的茶,小雪也樂得清閒。
王闕正在聽管事說話,還是側頭對蘭君笑了笑。蘭君恭敬地退下,到自己的書桌後面做事,但這邊的談話聲還是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裡。
王家分管藥材的管事姓秦,命書硯。家中世代為藥商,一直老實本分,生活也富足。先前他家的藥材被撒莫兒看中了,強行以低於市價一半的價格收購,險些破產,幸好被王闕所救。那之後秦書硯便自願為王闕辦事了。
秦書硯三十出頭,眉目俊朗,因自小讀書,又對家族生意耳濡目染,很是穩重。他道:““大爺為了討好都清的表妹李盈,把藥材都賤賣給了都清。都清是撒莫兒手底下的得意干將,帶的步兵營在雲州本來就無法無天。若不是被人撞見他們在寶雲樓喝酒,我們都還矇在鼓裡。是我的錯,沒有看好大爺,請三爺責罰。”說完便跪在了地上。
“言儒,你這是做什麼?”王闕要秦書硯起來,秦書硯卻不肯。
王殊連忙去扶,寬慰道:“秦大哥,我大哥向來旁門左道多,你看不住他也是正常的,怎麼能全怪你?”
其它幾個管事紛紛附和道:“對啊秦管事,當務之急是想法子解決問題。”
“你這書呆子,都說了爺不會怪你了!”一個年約四十,長相有些粗獷的男子硬把秦書硯拉了起來。他是王家分管錢莊,賭坊和風月場所的大管事董武,原先是一個黑幫頭目,後來從良,但黑白兩道都能說得上話。
王殊問道:“哥,到底該怎麼辦?”
蘭君探身看王闕輕皺眉頭,好像被什麼問題難住。這件事其實不難辦,但王闕太念舊情,免不得被王爍那邊抓住了把柄。
她想了想,把整理完的賬冊拿過去,輕輕地放在桌子上:“三爺用大爺的名義把都清約出來,跟他說清楚不就行了?藥材賣了便是賣了,做生意講究誠信。但王家若不打算幫他什麼,也得把話說明白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董武個性向來耿直,毫不客氣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