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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討了個沒趣,輕“嗤”一聲。穀雨說:“娘,我去跟幾個夫人逛逛園子。”
“去吧。”劉氏揮了揮手。
張巍收回看他們的目光,笑著說:“難得也有能讓大老夫人吃癟不敢吭聲的人。聽說忠勇侯領了個女子回來,永安公主鬧得宋家雞犬不寧,家裡每天跟戰場一樣。估計宣國夫人也懶得應付人了。”
王闕一邊招呼客人,一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調侃道:“永安公主跋扈任性,宣國夫人清高自傲,這倆人碰在一起能和睦才是怪事。”
張巍失笑,只覺得爺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路的盡頭傳來鑼鼓嗩吶聲,由遠及近,人潮也向侯府這邊湧過來。
蘭君坐在花轎裡頭,衣服有八重,厚重得她要窒息。頭上的鳳冠足金打造,壓得她脖頸痠疼。從她出了宮門開始,沿路皆是圍觀的百姓。人聲鼎沸,鼓樂之聲也是震耳欲聾。
她安安靜靜地坐著,心裡又是忐忑又是緊張。回想她和王闕這一路走來,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不真實。大婚之前按理來說不能見面,但她在興慶宮幫忙,偶爾還是能碰到。
阿青在轎子旁邊低聲說:“公主,侯府快到了,奴婢看見侯爺在門口等著咱們呢。”
蘭君應了聲,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花轎輕輕停放下來,喜娘高聲說著吉利話。外面響起了熱烈的鞭炮聲,噼裡啪啦地震天響,熱鬧而又喜慶。
喜娘在外面高聲唱到:“請新娘下花轎咯!”
阿青掀開簾子,小心翼翼地把蘭君扶了出來。雖然紅蓋頭遮面,但那大紅綾羅的嫁衣上用金絲繡的鳳戲牡丹栩栩如生,蓋頭和衣服上的金珠數不勝數。袖口露出新娘子一段蔥白般的手,膚若凝脂,手指纖長。硬叫不少圍觀的年輕官員想入偏偏。這傳說中的美人,究竟什麼模樣?
王闕走過去,拉起紅綢。喜娘一路唱叫,人群熱鬧地蜂擁著一對新人進去。
杜文月和沈毅站在人群之中,沈毅已經認命,只是隱隱有些羨慕,差一點,那個美人就是他的。倒是杜文月咬牙看著這一幕,手不斷地扯著手絹。承歡,等著吧,一會兒你的拜堂將會非常精彩!
新人進入內堂,崇姚和王夫人一左一右地端坐在堂上,皆是紅袍加身,喜慶端莊。她們感慨地對看了一眼,誰能想到王家還有今日,更想不到王闕能站起來,像正常男兒一樣娶妻成親。
行禮的時候,阿採匆匆忙忙地跑到崇姚耳邊嘀咕了幾句。還未等崇姚反應過來,幾個來觀禮的小姐夫人就驚慌失措地跑進喜堂裡,各個花容失色。沈嘉還算能說得出話來:“侯府後花園死了好幾只黑貓!”
婚禮當天有死物出現已是很不吉利,更別提還是黑貓這樣的不祥物。按照民間的說法,這樣的事情出現,新娘有可能給家門帶來不幸。若是放在東青國的普通人家,肯定已經要考慮取消婚禮或是延期舉行了。
蘭君心下一沉,僵在那裡。王闕走到她身旁,在袖子底下拉住她的手:“別擔心,有我。”蒙著蓋頭,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緊緊地回握著他的手。
周圍立刻有很小的議論聲響起來,硬是給這喜慶的氣氛籠罩上了陰雲。拜堂不得不中止,王闕對王殊吩咐了幾句,王殊低聲咒罵著,帶人去後花園了。
宋如玥對趙蘊說:“娘,我也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趙蘊點了點頭。
後花園的草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隻死貓,多是口吐白沫,眼睛翻白。王殊上前,蹲在地上檢視,這貓分明是中了毒死的,周圍有輕微拖曳的痕跡。
宋如玥畢竟出身將門,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似別的姑娘那般害怕,她問身邊的幾個小姐:“剛剛我來的時候,這兒還什麼都沒有,怎麼忽然之間出現了這麼多死貓?是誰最先發現的?”
李秋榮家的小女兒李玉屏白著臉說:“我們本來在這裡聊天,忽然來了一個丫環說奉大長公主之命領我們去看花,回來路過這裡的時候,便是這樣了。”
“擺明是有人支開你們,再佈置這裡,造成不詳的假象。那個丫環呢,人在哪裡?”宋如玥又追問。
幾個人四下找了找,都說沒有看見。
王殊走過來,看著李玉屏問:“再看見她你還能認得出來嗎?”
李玉屏怔住,點了點頭:“應該可以。”
王殊和眾人返回前堂,王殊把情況低聲地告訴崇姚和王夫人。崇姚一邊聽一邊點頭,隨即舉目四望,聲音擲地有聲:“我是常年侍奉佛祖的人,王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