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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狠狠地拍了下席案:“放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什麼場合嗎!”
永安哭道:“我不管!宋昭文帶了個下賤女人回來,他還動手打我!我就是要討個公道,他宋昭文都不要臉面,我也不要了!”
崇姚皺眉道:“有話慢慢說,你是嫡出的公主,這哭哭啼啼地成何體統?”
永安這才注意到崇姚也在,見她眉目威嚴,有點被嚇住。
蘭君好心勸道:“八姐有什麼事不妨坐下來慢慢說,有父皇和大長公主在這裡,會為你做主的。”
永安抹了抹淚,站起來坐下,哀怨道:“母后走了,父皇把我丟在宋家,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如今一個下賤的女人都要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父皇難道您要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宋家欺負我嗎!”
“到底是何事?”慶帝不耐地問道。
“宋昭文從肅州帶了個女人回來,我才知道他納了妾。他是我的駙馬,這樣不知會我一聲便納妾,絲毫沒有把我和皇家放在眼裡!父皇,您一定要懲治他!”
慶帝聽了之後,面容浮起陰霾。再怎麼親密無間,互相信任的君臣,皇帝也不會允許臣子來挑戰自己的權威。更何況宋昭文是手握重兵的將領,對皇室不敬,那是不是包藏禍心?
蘭君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連忙開口道:“父皇,邊疆戰事頻繁,大將軍身邊沒有個人照顧,也著實說不過去。或許那女子只是大將軍收的通房丫頭,因為特別喜歡才一併帶回京來,並沒有對八姐不敬的意思,對皇室不敬就更談不上了。”
崇姚點了點頭,贊同蘭君所言。宋家是東青國的柱石,若因為永安的這件小事,讓皇帝跟宋家之間有了嫌隙,那真是因小失大。
“承歡,你知道什麼!我的事,有你說話的份嗎!”永安不滿地叫道。
“我們也不能光聽永安的一面之詞。這樣吧,傳我的口諭,請衛國將軍進宮來說明情況吧。”崇姚對畢德升說。
沒過多久,趙蘊,宋如玥,宋昭文和蘇星兒都進了宮。當蘇星兒走進大殿的時候,殿上幾人都很震驚,慶帝甚至有些失態地站了起來。
但他很快確定那個人不是長樂,只是長得很像很像而已。
一行人在慶帝面前跪下:“拜見皇上。”
“都起來吧。”慶帝和顏悅色,還給趙蘊賜了座。
其實皇帝私心裡很喜歡宋昭文,他屢立奇功,從來不求封賞,人也耿直,不結黨營私,是個很好的將才。他早就知道,宋昭文一點都不喜歡永安,他從小喜歡的人是長樂。
當時珍嬪跟慶帝說長樂喜歡武將不喜歡文官,他才賜婚。本以為是天作之合,可是長樂竟然抗旨逃婚,打了宋家和皇室的顏面。之後,重病的皇后在他面前苦苦懇求,改將永安嫁到宋家去,全了兩邊的面子,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對怨偶。
蘇星兒牽著宋昭文的手,一直好奇地四處打量著,顯然沒有把這兒當成莊嚴的皇宮,絲毫不顯膽怯。
宋昭文向慶帝解釋了一番,最後說:“臣只是把此女收在房中,並沒有給她名分,因此不算越過公主納妾,請皇上明鑑。”
永安不依不饒道:“你撒謊,我聽見她喊你夫君了!”
宋昭文爭鋒相對:““星兒心性單純,喊我夫君又如何?她敬我為夫,難道不可以嗎?反觀公主,除了對我呼來喝去,不敬母親,又幾時把我當做夫君?”
“宋昭文!”永安氣得直跺腳,只能對慶帝說,“父皇,您看他!”
“好了,你比你妹妹還年長几歲,你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怎麼就這麼浮躁?”慶帝不悅道。永安瞪了蘭君一眼:“您偏心承歡也不是一兩天了,我當然處處不如她好。”
“放肆!怎麼說話的?”
崇姚開口道:“皇上,依我看,和離就和離吧。”
永安驚愕,難以置信地看向崇姚:“大長公主……您……”
“你鬧成這樣,不是就想著和離嗎?橫豎不過是一個民間的女子,衛國將軍喜歡收在身邊有何不可?都已經說了,沒有給正式的名分,你為何就不能大度些?你這樣鬧下去,不僅宋家顏面盡失,皇家也顏面盡失,不如就和離罷了。”
永安素來驕縱,又是皇后嫡出的公主,處處比人高一等,連皇帝都沒有用這樣的口氣說過她。她頓時哭得更兇了,可憐巴巴地望著皇帝,一臉要皇帝做主的表情。
趙蘊對這個永安公主已是不滿到了極點,但若是和離,對宋家和宋昭文的名聲也不好。這樣想著,她恭敬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