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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破門而入他也沒太大反應:“咳咳……咳咳咳……”咳得雖然急促,卻越來越是有氣無力,漸漸地根本連氣都喘不過來一般。
紀漢佛眉頭一皺,伸指點了那人背後七處穴道。七處穴道一點,體內便有暖流帶動真氣運轉,那人緩了口氣,終於有力氣爬了起來,倚在床上看著闖入房中的一群人。這人鬢上花白,容顏憔悴,卻依稀可見當年俊美儀容,正是當年名震江湖的“美諸葛”雲彼丘。
“你怎麼了?”白江鶉終是比較心軟,雲彼丘當年重傷之後一直不好,但他武功底子深厚,倒也從來沒見咳成這樣。門外一名童子怯生生地道:“三……三院主……四院主他……他好幾天不肯吃東西了,藥也不喝,一直……一直就關在房裡。”
紀漢佛默默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彼丘又咳了幾聲,靜靜地看著屋裡大家一雙雙的鞋子,他連紀漢佛都不看:“一百八十八牢的地圖,是從我屋裡不見的。”
紀漢佛道:“當年那份地圖我們各持一塊,它究竟是如何一起到了你房裡的?”
雲彼丘回答得很乾脆:“今年元宵,百川院上下喝酒大醉那日,我偷的。”
紀漢佛臉上喜怒不形於色:“哦?”
雲彼丘又咳了一聲:“還有……阿泰鎮吉祥紋蓮花樓裡……李蓮花……”
此言一出,屋裡眾人的臉澀情不自禁都變了,佛彼白石中有人與角麗譙勾結,此事大家疑心已久,雲彼丘自認其事,眾人並不奇怪,倒是他居然說到了李蓮花身上,卻讓人吃驚不已。施文絕失聲道:“李蓮花?”
“李蓮花是我殺的。”雲彼丘淡淡地道。
施文絕張口結舌,駭然看著他。紀漢佛如此沉穩也幾乎沉不住氣,沉聲喝道:“他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他?屍體呢?”
“我與他無冤無仇。”雲彼丘輕輕地道,“我也不知為何要殺他,或許我早已瘋了。”他說這話,神色居然很鎮靜,倒是半點不像發瘋的樣子。
“屍體呢?”紀漢佛終是沉不住氣,厲聲喝道,“屍體呢?”
“屍體?”雲彼丘笑了笑,“我將他的屍體……送給了角麗譙。”他喃喃地道,“你不知道角麗譙一直都很想要他的屍體麼?李蓮花的屍體,是送角麗譙最好的禮物。”
“錚”的一聲,石水拔劍而出,他善用長鞭,那柄劍掛在腰上很久,一直不曾出鞘。上一次出鞘,便是十二年前一劍要殺雲彼丘,事隔十二年,此劍再次出鞘,居然還是要殺雲彼丘。眼見石水拔劍,雲彼丘閉目待死,倒是神色越發鎮定,平靜異常。
“且慢。”
就在石水一劍將出的時候,白江鶉突然道:“這事或許另有隱情,我始終不信彼丘做得出這種事,我相信這十二年他是真心悔悟,何況他洩露一百八十八牢的地圖、殺害李蓮花等等,對他自己毫無好處……”
“肥鵝,他對角麗譙一往情深,那妖女的好處,就是他的好處。”石水陰測測地道,“為了那妖女,他背叛門主拋棄兄弟,死都不怕,區區一張地圖和一條人命算得上什麼?”
白江鶉連連搖頭:“不對!不對!這事有可疑,老大。”他對紀漢佛瞪了一眼,“能否饒他十日不死?反正彼丘病成這樣,讓他逃也逃不了多遠,地圖洩露乃是大事,如果百川院內還有其他內奸,彼丘只是代人受過,一旦一劍殺了他,豈非滅了口?”
紀漢佛頷首,淡淡地看著雲彼丘:“嗯。”他語氣沉穩凝重,緩緩地道,“這件事一日不水落石出,你便一日死不了,百川院不是濫殺之地,你也非枉死之人。”
雲彼丘怔怔地聽著,那原本清醒的眼神漸漸顯得迷惑,突然又咳了起來。
“老大。”石水殺氣騰騰,卻很聽紀漢佛的話,紀漢佛既然說不殺,他還劍入鞘,突然道,“他受了傷。”
紀漢佛伸出手掌,按在雲彼丘頂心百會穴,真氣一探,微現詫異之色。白江鶉揮袖扇著風,一旁看著,施文絕卻很好奇:“他受了傷?”
“三經紊亂,九穴不通。”紀漢佛略有驚訝,“好重的內傷。”
屋中幾人面面相覷,雲彼丘多年來自閉門中,幾乎足不出戶,卻是何時、在哪裡受了這麼重的傷?打傷他的人是誰?紀漢佛凝視著雲彼丘,這是他多年的兄弟,也是他多年的仇人。
這張憔悴的面孔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他在隱瞞什麼?又為誰隱瞞?
雲彼丘坐在床上只是咳嗽和喘息,眾目睽睽,他閉上眼睛只作不見,彷彿此時此刻,即使石水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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