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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鶉輕功了得,走路無聲無息,聞言不答,又在屋裡轉了三五個圈,才道:“沒有。”
施文絕道:“偌大百川院,江湖中赫赫有名,人心所向,善惡所依,居然連個活人都找不到……”
白江鶉涼涼地道:“你怎知還是活人?阿泰鎮那我看過了,就憑那一地鮮血只怕人就活不了,要是他被人剁碎了拿去餵狗,即便有三十個百川院也找不出個活人來。”施文絕也不生氣,倒了第二杯茶當烈酒一般猛灌,也不怕燙死。
“江鶉。”紀漢佛沉寂許久,緩緩開口,說的卻不是李蓮花的事,“今天早晨,角麗譙又派人破了第七牢。”
白江鶉那轉圈轉得越發快了,直看得人頭昏眼花,過了一會,他道:“第七牢在雲顛崖下……”
天下第七牢在雲顛崖下,雲顛崖位於縱橫九嶽最高峰縱雲峰上,縱雲峰最高處稱為雲顛崖,其下萬丈深淵,第七牢就在那懸崖峭壁之上。這等地點,如無地圖,不是熟知路徑之人,絕不可能找到。佛彼白石四人之中,必有人洩露了地圖。
紀漢佛閉目而坐,白江鶉顯是心煩意亂,石水抱著他的青雀鞭陰森森坐在一旁,這第七牢一破,莫說百川院,江湖皆知“佛彼白石”四人之中必然有人洩露地圖,至於究竟是有意洩露,或是無意為之,那就只能任人評說了。一時間江湖中關於“佛彼白石”四人與角麗譙的豔史橫流,那古往今來才子佳人生死情仇因愛生恨甚至於人妖相戀的許多故事四處流傳,人人津津樂道,篇篇精彩絕倫。
“江鶉。”紀漢佛睜開眼睛,語氣很平靜,“叫彼丘過來。”
“老大——”白江鶉猛地轉過身來,“我不信、我還是不信!雖然……雖然……我就是不信!”
“叫彼丘過來。”紀漢佛聲音低沉,無喜無怒。
“肥鵝。”石水陰沉沉地道,“十二年前你也不信。”
白江鶉張口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惡狠狠地道:“我不信一個人十二年前背叛過一次,十二年後還能再來一次。”
“難道不是因為他背叛過一次,所以才能理所當然地再背叛一次?”石水陰森森地道,“當年我要殺人,說要饒了他的可不是我。”
“行行行,你們愛窩裡反我不介意,被劫牢的事我沒興趣,我只想知道阿泰鎮後山的血案你們管不管?李蓮花不見了,你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不在乎早說,我馬上就走。”施文絕陰森森地道,“至於你們中間誰是角麗譙的內奸,時日一久,自然要露出狐狸尾巴,百川院好大名聲,標榜江湖正義,到時候你們統統自裁以謝罪江湖吧!”他站起身來揮揮衣袖便要走。
“且慢!”紀漢佛說話擲地有聲,“李樓主的事,百川院絕不會坐視不理。”他一字一字地道,“能暗算李樓主的人,世上沒有幾個,並不難找。”
“並不難找?並不難找?”施文絕冷笑,“我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天了,三天時間你連一根頭髮也沒有給找出來,還好意思自吹自擂?三天功夫,就算是被扔去餵狗,也早就被啃得屍骨無存了!”
“江鶉。”紀漢佛站起身來,低沉地道,“我們到蓼園去。”
蓼園便是雲彼丘所住的小院子,不過數丈方圓,非常狹小,其中兩間小屋,屋中都堆滿了書。白江鶉一聽紀漢佛要親自找上門去,已知老大動了真怒,此事再無轉圜,他認定了便是雲彼丘,這世上其他人再說也是無用,當下噤若寒蟬,一群人跟著紀漢佛往蓼園走去。
蓼園之中一向寂靜,地上雜亂地生長著許多藥草,那都是清源山天然所生,偏在雲彼丘房外生長旺盛。那些藥草四季依季節花開花落,雲彼丘從不修剪,也不讓別人修剪,野草生得頹廢,顏色黯淡,便如主人一樣。
眾人踏進蓼園,園中樹木甚多,撲面一陣清涼之氣,蟲鳴之聲響亮,地方雖小,卻是僻靜。蟲鳴之中隱隱約約夾雜著有人咳嗽之聲,那一聲又一聲無力的咳嗽,仿若那咳嗽的人一時三刻便要死了一般。
施文絕首先忍耐不住:“雲彼丘好大名氣,原來是個癆子。”
紀漢佛一言不發,那咳嗽之聲他就當作沒聽見一般,大步走到屋前,也不見他作勢,但見兩扇大門驀地開啟,其中書卷之氣撲面而來。施文絕便看見屋裡到處都是書,少說也有千冊之多,東一堆、西一摞,看著亂七八糟,卻竟是擺著陣勢,只是這陣勢擺開來,屋裡便沒了落腳之地,既沒有桌子、也放不下椅子,除了亂七八糟的書堆,只剩一張簡陋的木床。
那咳嗽得彷彿便要死了一般的人正伏在床上不住地咳,即使紀漢